船上有個白案師傅,白案師傅還帶兩個徒弟打下手,沒有道理不充分利用。
一天三頓,有兩頓麵食,下午額外再添一頓小點心配茶。
舒坦。
梁渠站立船頭,吹著江風,端捧大碗咥肉醬拌麵。
淮江寬廣,一眼望不到邊,江浪濤濤如潮。
商船雲集,各掛長帆,小至十數米,大至百米乃至數百米的都有。
揚波之櫓,多於東溟之魚;
馳風之檣,繁於南山之筍。
“真壯觀,頭一回見那麼多船,馬上到運河口了吧?”
徐子帥抱著碗跟出來。
“嗯,瀾州,運河和江淮河的交叉口,大師兄說讓我們上岸後去鼓樓附近,有人等咱們,嘿,到港了!”
梁渠擦擦嘴,放下碗筷。
獺獺開掌舵,駛船拋錨靠岸。
桅杆林立。
豁牙漁夫敞開衣裳,乘著小船穿梭其中,嚮往來大船吆喝賣魚。
江獺放下木梯。
“慢些。”
楊東雄攙扶著許氏,從甲板上下來。
“大人,你船過三丈,不到十丈,屬於中船,沒買船位,兩艘泊一個時辰四十文,一天便宜些,四百文,找人看船另算,不知您是要……”
“先停兩個時辰的,不用看船。”
“好嘞。”
港口夥計麻溜收銀找錢,對梁渠身上的官服腰牌視若無睹,真有幾分新鮮勁。
梁渠笑問:“此前去別縣靠船,可沒人敢收我錢。”
夥計用戥子稱好銀錢,拾出幾粒碎銀:“大人您說笑,咱們這南來北往的,單說那百丈商船,哪是普通人造得起的?
可咱要不收它錢,那麼大的港口,用什麼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