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武館上下關係不緊密,學徒是出錢學藝,買賣關係,遠不如宗門那般存在上下階層體系,進入後容易形成身份認同感。
武館難以形成地方勢力,有效降低集權難度,進而底層百姓壓力不會那麼大,進一步促進人口發展。
再者不能形成勢力,那提供的平臺終究有限,大多數人打好基礎,自會展望更大的平臺,更大的平臺在哪?
朝廷!
河泊所,三法司,緝妖司,從軍……路子非常多。
朝廷等同一個特大號宗門,一網天下英才。
為此,大順向來鼓勵武館發展。
華珠縣遭鬼母教血洗,元氣大傷,武館消失大半,相應的支援體系,下游結構漸漸不支,進而影響到底層人的生活。
原先能靠送藥跑腿吃飯的壯漢沒了活計只能想其他辦法,一部分會動歪腦筋,水匪,山匪,混混變多,多出的匪患又會影響到商貿,惡性迴圈。
華珠縣的情況愈發清晰。
“你原先是磐山武館的人?”
“大人緣何知曉?”
盧新慶大驚,從與梁渠見面到現在,他從沒說過自己來自磐山武館,更沒展露過四梢功!
“我自有我的訊息渠道。”
盧新慶心上蒙上一層敬畏陰影,只覺得梁渠神秘異常,好似有聽人想法之能。
“你既出自磐山武館,又是四關武師,緣何來當水匪?”
四關武師不是小人物,能入武籍,放在小鄉小鎮,稱得上一句老爺。
想不開?
盧新慶面色一滯:“小人是入磐山武館不錯,只四梢功非嫡系不傳……小人蹉跎七八年,仍不得認可,只好私底下……偷學……”
“你倒有膽色,逃出來的?”
盧新慶尬笑。
偷學武功是大忌,莫說華珠縣,周遭數縣全容不下他。
事發後,盧新慶本想一口氣跑別的州府去,偏偏路上少盤纏,動起歪腦筋到黑水河上劫船。
未曾想第一票便劫到一對回老家娶親的父子,足足八兩的討親錢!
嚐到甜頭,想著去別地亦是黑戶,盧新慶一不做二不休,躲到黑水河上當個鬼面水匪,靠劫船過活,只劫小,不劫大,倒混出個鬼面龍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