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的,是這般凝練深刻的句子,竟出於這醉酒凡胎浪蕩子口中。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張衍一生出考校心思,問道:
“哦?那依你之見,何謂‘道’?”
趙都安隨口背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
張衍一起初還饒有興趣聽著,但漸漸的,老天師不再慵懶隨性,狹長雙眸也緩緩眯起。
趙都安卻不背了。
“怎麼不說了?”張衍一有種被斷章般的難受。
趙都安理所當然道:“我就只有這點看法,說完了啊。”
張衍一想了想,搖頭道:
“你說的這些,過於玄虛,算不得真正體悟,若能凝練為一句,才算你明白。”
一句?用一句話闡述道?
趙都安呵了聲,乘著醉意,模仿老天師,抬起一根手指,蘸了蘸醒酒湯。
抵住朽木桌案,用拙劣字跡寫下一個個筆畫:
“道生一……”
就在他寫出這三個字時,京師上空雲層中,竟忽有電閃雷鳴。
“轟隆!”
猙獰蛛網般的電光撕裂暗夜。
而後,噼裡啪啦,豆大雨滴,毫無章法,砸落下來。
一筆,驚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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