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好訊息!是土地的事!」
說著,他興高采烈地衝上前來,將手中那份報紙平鋪在桌上,翻到第三版的位置,其餘軍官在短暫發愣之後也立即抽身圍了過來,爭先恐後地擠在了報紙邊。
那名退役軍官則是角落裡的一篇報道大聲唸了起來:
「在24日夜晚,托爾西市鎮行政長官伊薩克伯爵,其長子古爾·阿里克謝,出於私人恩怨綁架並傷害了一名巴黎軍官學校學員。
當日晚上,在名為夏爾·波爾納巴的軍校學員帶領下,若干名巴黎軍校學員來到伊薩克家族領地進行溝通協商。
在進行充分溝通之後,伊薩克伯爵對其長子的罪行感到無比震驚,當即釋放了被傷害的軍校學員,並與其達成賠償和解。
25日清晨,伊薩克伯爵主動將其長子遞送給托爾西市鎮審判法院進行論罪,並以教育失責為由向行政大臣遞交了辭呈,表示他無顏再擔任托爾西市鎮的行政長官,將會盡快帶領家族離開巴黎,前往多費內的鄉下定居。
巴黎軍官學校尚未對此事做出任何回應,行政大臣業已接受了伊薩克伯爵的辭呈,行政工作的交接正在進行。
本報評論員表示,伊薩克伯爵身上這種大公無私的品德是當下法國貴族們普遍缺少的,更多的貴族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藏汙納垢、同流合汙,倘若我們的行政體系中全是伊薩克伯爵這種具有擔當之人,法蘭西必然會成為一個令人生畏的國家。」
大聲唸完這條新聞之後,一眾軍官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那個前幾天還在和榮軍院針鋒相對的伊薩克伯爵,竟然為這麼屁大一點的小事選擇了辭職?
夏迪斯中校更是直愣愣地盯著報紙上那個熟悉的人名,夏爾·波爾納巴,又是小子?他和伊薩克伯爵溝通協商一番之後就讓對方主動辭職滾蛋了?!
頓時,夏迪斯中校感到大腦一陣混亂,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夏爾可是在入學第一天就痛毆了伊薩克伯爵的兒子,他怎麼可能和伊薩克伯爵溝通協商呢。
那名軍官咳嗽兩聲,也看出了眾人臉上的疑惑,於是小聲說道:
「我從警察部隊的舊部那裡聽說了,前天晚上根本不是什麼和平協商,月湖莊園裡可是流了不少血但奇怪的是,伊薩克伯爵卻根本沒有提到這場武力衝突,甚至想主動淡化衝突」
眾人面面相覷著,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夏迪斯中校,畢竟事情的另一方主角就是巴黎軍校的學員。
但夏迪斯中校也只是疑惑不解地搖搖頭,最近幾天他都不在軍校內,更何況對於夏爾·波爾納巴,他自己也是完全的摸不清楚。
一眾軍官在一番苦思冥想之後也沒有得出什麼可靠的結論,於是只得先將這個謎團放到了一邊。
「不管怎麼說,確實是個突如其來的好訊息啊。」一位軍官拍著胸口笑道:
「土地的議程至少要延期一個多月了吧。」
如果沒有夏爾·波爾納巴的話,他們這些人今天就得收拾鋪蓋走人了。
另一位軍官緊緊也指著報紙上的那個人名,很是動容地提議道:
「不錯,夏爾·波爾納巴,我們這些老頭這次真是多虧了這個年輕人,白衫軍欠他一個大人情啊,得有所回報才行。」
眾人也都十分贊同這個提議,畢竟白衫軍們本身就是靠著人情紐帶來維持影響力的,他們很清楚人情債還是得儘早償還才可。
不過考慮到白衫軍們現在都是一群無錢無權、空有影響力的老頭子,眾人也拿不出什麼物質上的回報。
於是一眾軍官在商討過後,決定讓夏迪斯中校回到軍校後代表白衫軍向那位英勇的學員表達感謝,並鄭重許諾會在對方落難之時同
樣伸出援手。
茶話室內的氣氛在收到這條訊息過後也終於回暖了一些,不再如方才那般唉聲嘆氣、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