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給了個裝著水的塑膠瓶,那束鮮花安放在了牢籠最中央。秦柯從來不用手去碰觸花葉,生怕會影響到它依然綻放。
好心的警察卻也有討厭的時候,或許是害怕她繼續自殺吧?一天中來來回回要打擾她很多次,都不能安心凝視,因為她試圖從花朵中捕捉他的影子。
每當困了的時候,總不捨得睡去,害怕醒來時花已枯萎。沒一絲力氣再指使眼皮時,安慰一下自己,它即使外形枯萎了,也會在她心中繼續鮮豔,是永遠不變。
把它的靈魂放在心裡,軀體也要珍惜,所以,那天她將已經失去大量水分的花束揣到了懷裡。暖男任何時候都細心,都不是買的帶刺的那種,揣起來舒服了很多。
“秦柯,律師來見你。”
都不能讓人清靜會兒,還好的是律師,或許還有他的訊息。有點渴望,也惆悵,每當想起他時,總是痛壓過其它,沒辦法存在點心靈平靜。
“今天來沒有什麼事,僅僅是告知些好訊息,那兩名幫兇被拘捕了,已經供出了實情,與你提供的線索完全吻合。所有證據表明你的行為情有可原,如果能佐證一下你當時精神有所失常的話,有極大可能會判無罪。你什麼意見?要不要做個精神鑑定?那個概念很難能確切定論,所以還是有操作空間的。趙先生也希望你積極配合。”
精神失常嗎?就算真的是精神失常秦柯也不願意承認,有罪無罪不會去在乎,她要讓所有人明白,心中的堅持與精神狀態無關,正義也不可以糊里糊塗。
“謝謝您了李律師,我不會去改變什麼,即使法官問,我也會告訴他,我就是蓄意謀殺。還有,麻煩您帶話給趙凡華,我的事以後不希望有他的存在,否則我會繼續自殺。”
“可是···”
不管李律師的繼續開導,秦柯堅定地逃避,只有待在牢房裡,心才能有很多時間安寧。
很長一段時間,除了例行簽字按手印,都沒有人再來打擾她,就連警察也是看一眼她還正常著就馬上消失。這樣很好,希望一直繼續下去,直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走出陰影。
“秦柯,趕快出來打理一下妝容,今天開庭。”
秦柯沒有動,警察又一次催促,她無奈只好搖搖頭。什麼形象無所謂,自己還需要什麼形象?開庭嗎?真不願意去,她不想看到人。
身難由己,不管願不願意,她被拉上了警車,拉到哪裡她不知道,始終閉著眼睛,外面的陽光也不屬於自己,何必在眼中留下記憶。
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又被拉起,還是不知道去哪裡。不過後來耳中傳來的聲音遮蔽不了,是在庭審。
無論問她什麼,都是律師代答,她不想說話。當她聽到律師向法官說她的精神狀態經常不穩定,極有可能案發時也存在異常。
不等法官怎麼界定,秦柯不願意了,猛地睜開眼睛站起,“我很正常,我殺的很痛快,太痛快了!哈哈哈!嗚嗚嗚···”
秦柯一會兒哭,一會兒大笑,法庭也難以正常進行,法官宣佈暫時休庭。
再次庭審的時候,秦柯一直恍恍惚惚,不清楚法官律師都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