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身子骨弱經不得奔波,回府耽擱了些,勞陛下久等了。”楚烠淡淡開口,妖嬈的面容上,卻是未見絲毫歉意。
身子骨弱?經不得奔波?原諒水夭夭此時此刻,只覺得內心十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
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講道理,就楚烠那身子骨,隨便撂倒個百來號人完全無壓力。
“九千歲客氣了,朕倒是無妨,”凰奕抿了抿嘴角,明黃色的衣袖擺了擺,見著楚烠身邊跟著的水夭夭,倏地話鋒一轉,“只是九千歲身邊,何時多了位這麼個佳人?”
楚烠斜斜倚著身子,勾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突地一下將水夭夭拉進懷裡,手指插進她垂在後背的三千青絲,微微垂首在髮間輕嗅:“本督新得了只寵兒,專門帶進宮來,也讓陛下好好瞧瞧”
尼瑪!寵兒?去你個親孃四舅奶奶的。
水夭夭半坐半撲,姿勢詭異也難受的緊,微微用力試著掙了掙,發現動不得分毫,只好無奈放棄。
一身華服的凰奕,龍椅之上端坐著,周身皆是溫潤如玉的氣息,唯有眉眼之間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哦?能入得了九千歲的眼,倒讓朕及眾位愛卿來了幾分好奇。”
楚烠輕笑一聲,撫著手裡那一頭絲綢般的青絲,緋紅的唇瓣比女子的唇色還要耀眼一分:“陛下,本督的寵兒也餓了,這筵席,還是趁熱吃才可口。”
“誠然,九千歲說得有理,”凰奕朗聲開口,寬大繡龍紋金絲滾邊的衣袖一揮,“眾愛卿都請自便,無需拘謹。”
“臣等謝過陛下!—”又是一片齊齊恭敬的應答聲。
“開席!”高座上侍候著的兩個內侍,一甩手裡的拂塵,扯著尖細的嗓子開口。
霎時間,清一色粉色宮裝面容清秀的宮女,端著一盤盤的珍饈菜餚,手腳輕快有條不紊地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在每張長案桌上擺好。
最兩側鳳紋素紗繡牡丹花樣的屏風後,在錦繡軟墊上端坐著的樂師,皆是手持各色樂器,素手一揚,低沉悅耳的絲竹之聲,似溪水潺潺一般緩緩流淌了起來。
楚烠斜斜一掃面前的案桌,見著身旁的青花瓷綴雲紋的酒壺,對著滿臉哀怨的水夭夭淡淡開口:“倒杯酒,本督渴了。”
終於逮著從楚烠懷裡解放出來的理由,水夭夭瞬間眉開眼笑起來:“得咧,您老稍等。”
直起身子,水夭夭伸出手,拿起那精緻小巧的青瓷酒壺,倒在配套的青瓷酒杯裡。
準備的是度數不高的葡萄果酒,奼紅帶些隱隱的紫色,裝在晶瑩華貴的酒杯裡格外好看。
“督上,您老的酒倒好了。”水夭夭揚起笑,不動聲色地將那杯果酒推到楚烠面前。
楚烠支著手,寬鬆的衣袖下滑了些,露出一小截線條刀刻一般的無暇手臂,鳳眸一勾,很明顯的意思——餵過來。
水夭夭,小不忍則亂大謀!
深吸了口氣,水夭夭執起那觸手溫涼的酒杯,遞到楚烠的嘴邊,及其虛偽地笑容滿面:“督上,您老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