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珏坐了下來,也不看夙堇,只淡淡地朝著外面一喚:“紫釉——”
“鐺鐺—”的清脆鈴鐺聲響起,緊接著內殿外,便又出現了另一個嫋婷的身形來——也是一個面若桃花身段妖嬈的婢女,只是沒什麼辨識度,手裡舉著一個小巧的托盤,盈盈地立於內殿門外。
好小子,到底有多少個如花似玉的小婢女?
夙堇眯了眯眼,看著那殿門外亭亭玉立的身形,總覺得有一種便秘拉不出粑粑的心塞感。
沉珏伸出一隻大手,向著紫釉手裡的託著的小巧托盤上動了動手,紫光一閃而過,隨即掌心一握,似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手裡。
紫釉恭敬地行完禮,綽約的身姿一轉,這才依舊端著手裡的托盤,嫋嫋婷婷地又退了下去。
夙堇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沉珏是要做什麼,只努力地仰著脖子想要看清沉珏手裡的物件。
眉眼微微一挑,沉珏垂下睫羽,一縷墨髮散於耳旁,緋色的唇瓣一啟:“小白,過來。”
聽見沉珏喚她,夙堇從地上利落地一骨碌爬了起來,動了動爪子,走到了沉珏的腳邊。
沉珏彎下身子,微微一撩衣袖,緊接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鈴鐺,便懸於夙堇的脖頸處。
那鈴鐺,與婢女脖間所佩戴的有些不同,通身都是暗紫色,由裡到外呈漸變色澤,更為詭異的是,那鈴鐺內裡,似乎浮著一個小小的光球,散著淡淡瑩潤的紫光。
夙堇白白的絨毛,與那紫色的鈴鐺,相稱的倒是極為和諧。
沉珏直起身來,打量了那戴著鈴鐺的小小一團,薄唇淡淡一抿,白皙的面容上似乎極為滿意。
“鐺—”伴隨著清脆悅耳的一聲,夙堇僵硬著脖子,緩緩垂下眼皮,終於看清了自己脖頸處掛著的東西。
媽的!
夙堇回過神來,登時就凌亂了一把,這位大佬,真的當成在養一隻寵物了?!
抗議!抗議!抗議!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是對她赤裸裸的踐踏與侮辱咳咳——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
“鐺鐺鐺—”夙堇用爪子指著自己脖間的鈴鐺,面上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還上上下下比劃了一下,極力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淡淡地睨了一眼那比劃得正歡的小糰子,沉珏一彎嘴角,緋紅的唇色彷彿染了血色的罌粟,幽幽地擺了擺衣袖:“知道你對本君感恩戴德,不必多說了。”
感,感恩戴德?
她這樣子,是如何讀出感恩戴德的意味的????
夙堇一臉懵逼,眼見著沉珏已經迤迤然地一轉身,徑直向著那張斜方形極大的床榻走去,似是準備就寢了。
“嗷嗚!—”夙堇心裡一急,張口就嚎了一聲,伴隨著“鐺鐺”的鈴聲,一個勁兒地想扯回沉珏的注意力。
沉珏腳步未頓,一頭披散的墨髮瀑布一般垂至身後,滿是濃墨至冶的氣息,只低低地似是喃喃自語一般:“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那聲音雖低,卻是能清晰準確地傳到夙堇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