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夭夭抿著嘴笑了笑,直接忽略了楚烠的話,有些不明意味的接著開口:“那詩人看著大明湖,心生詩意,遂作出了一首詩。”
“哦?—”尾音幽幽地打了個轉兒,楚烠似是來了興致,又捻起了一顆瓜子兒執於指尖,“作了何詩?”
湛藍色的眸子掠過一抹狡黠,水夭夭勾著嘴角,對上楚烠那張人神共憤的面容,陰測測地一字一句清晰開口。
“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裡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達。”
不緊不慢地念完最後一個字,水夭夭笑的眉眼彎彎,看著美人榻上一派慵懶的楚烠。
楚烠低低一笑,不加點飾的面容上似泛起了些許靡麗,看著眉眼彎彎的水夭夭,嘴角劃出個弧度:“不錯,那詩人倒是個有雅興的。”
水夭夭心情顯然不錯,嘴角溢位的笑意毫不掩飾,聽著楚烠的回應,咧開小嘴:“夭夭覺得,還是督上您老最有雅興。”
放眼整個帝都,都不會找到比您更有雅興的人了——
“咔吧—”又是清脆的一道嗑瓜子的聲音,楚烠慢條斯理地嚼完口裡的瓜子仁,這才淡淡地掃了一眼滿是狡黠笑意的水夭夭,嬈嬈的聲線透著一抹語重心長:“不必羨慕,往後多跟著學學本督,你那低俗的口味自然也會高雅起來。”
啊呸!
講道理,誰低俗了?!
笑意滯在嘴角,水夭夭登時就想炸毛,並且拿著鞋底子指著楚烠的鼻子跟他好好討論到底誰口味低俗的問題。
似乎感應到水夭夭的想法,楚烠偏了偏下頷,眸色深深地瞥了下首的水夭夭一眼。
莫名地,一陣涼涼的陰風似乎襲來。
水夭夭眨了眨眼睛,想炸的毛倏地又似被理順一般,狀似自然地受教似的點了點小腦袋:“是是,督上說得對。”
誰醜誰不點頭,口亨!
楚烠卻是斂了神色,只懶懶地撐著下頷,有一顆沒一顆地嗑著瓜子兒了。
那摞高高的摺子,似乎是也不打算看了。
水夭夭撿起楚烠之前隨手扔在一邊的摺子,整了整之後,又重新碼了上去。
窗柩外的日頭,已經是越升越高了,秋季的太陽,看著明媚卻是沒了什麼熱意。
水夭夭之前在床榻上睡了許久,這會子,被那沒什麼暖意的陽光照在身上,居然也起了些睏意。
見著楚烠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水夭夭打了個大大哈欠,枕著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歪坐在軟軟的地毯上,趴在面前的美人榻一角,偏著頭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