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出聲,方慈也按兵不動。
就這麼沉默了足足有三四分鍾,曲映秋問,“……你今兒往返了一趟新加坡?幹嘛去了?”
“與公司無關,是我的私事。”
曲映秋冷笑,“私事……”她像是繃不住了,臉色變得難看,“……你也25了,還以為是在扮演什麼過家家嗎?”
“您有話不妨直說吧。”
方慈受夠了她的陰陽怪氣和指責。
“你和聞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曲映秋立刻帶著怒火問出這句話。
心裡早隱約有預感,方慈倒非常平靜,“……我的感情生活,跟您沒有任何關係。”
“方慈,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曲映秋幾乎是怒氣衝衝,“如果不是我今兒去了趟醫院,偶然遇到幾個小輩,我到現在都還是被矇在鼓裡。”
她緩了口氣,繼續道,“如果你跟聞家少爺有這層關係,那麼,第一個應該想到的,不是讓他幫一把公司嗎?你還在這兒,演什麼請職業經理人過來的小兒科遊戲。有捷徑不走,非要繞遠路?”
方慈沒吭聲。
見她這幅模樣,曲映秋內心怒火又竄起來,“別跟我說什麼你有自尊你有傲氣!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能不能成熟一些?我的老天。”
方慈看她幾秒,“……您說完了嗎?”
曲映秋胸口上下起伏,似是被她氣得不輕。
方慈咬緊牙關,陡然起身,一字一句道,“我是有自尊,有傲氣,可是媽,您從來都不覺得我是一個正常的獨立的人,您從來沒有尊重過我。”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隱隱帶著顫音,“以前我年紀小,不懂反抗,只能承受,抓到聞之宴遞給我的機會,所以我逃走了,”頓了頓,
“……現在我回來,不是為了繼續聽你的指責謾罵,也不是為了繼續做你的提線木偶,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做事,誰都攔不了我。”
“你尊重我也好,不尊重我也罷,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因為,你的話語你的態度,對我來說不再有任何意義。”
曲映秋一陣陣發笑,“……真有你的,方慈,現在是趁著我生病,又有男人給你當靠山,所以你翅膀硬了?”
方慈不願意跟她多說。
她如今已近六十歲,思想根深蒂固,豈會被輕易說通?
“我建議您,好好養病,該住院住院,該手術手術,不要再操心公司的事,以及我的任何個人選擇,”方慈道,“我曾嘗試過理解您,但現在我放棄了,我們最好放過彼此,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
說著,她整理衣服,拿起包,“我已經在找國外的醫生為您制定治療方案,改天,總助梅姐會聯絡您讓您去醫院檢查。”
天平兩端砝碼已然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