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成亦儼然是東道主聞少的副手,一直牽頭帶話題,確保不會冷落每一個人。
話題逐漸跑偏,不知聊到哪兒,展成亦很篤定地說了句,“要說情種,聞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聞之宴覺得燥熱,剛剛起身脫了休閒西裝的外套,扯掉了那細細的黑色領帶,正單手撐著吧檯,略仰下頜一顆一顆解襯衫的扣子,聽到這話,看了展成亦一眼,輕笑道,“……這話怎麼說?”
敢這麼公然打趣他,還能得到他本人接話的,在場除了展成亦,也沒別人了。
前些年,戀愛感情等話題,一概都是他的禁忌,沒人敢貿然在他面前提,這時候展成亦起了頭,大家都興味盎然地等著下文。
“就不提你為方慈砸了多少錢了,畢竟嘛,花錢是最容易的,”展成亦笑著,“就說,你喜歡她多久了?”
話剛說完,又補了句,“就沒見過這麼長情的。”
聞之宴解開兩顆釦子,坐回沙發裡,寬肩撐起白襯衫,陷在深紅色絨布的椅背。
難得有機會窺探到他的私事,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疊著腿,雙臂懶懶架著,好整以暇地輕嗤了聲,“又想怎麼搞我?”
展成亦哈哈一笑,看向吧檯後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道,“Richard。”
調酒師應了聲,笑說,“早準備好了。”
他從吧檯後鑽出來,端著個托盤,上面整整齊齊碼了一排酒杯。
酒液清淺。
“幾年就喝幾杯。”
展成亦帶頭起鬨。
聞之宴不含糊,抬手拿起一杯。
略仰著下頜,喉結上下滑動吞嚥酒液。
展成亦不嫌事兒大,拍著手數一二三。
足足數到七。
喝了七杯,聞之宴臉上浮現一層薄紅。
雖度數不高,但連幹七杯,酒意肯定上頭。
他後腦枕著靠背,抬手用掌心覆住雙眼。
展成亦鼓掌歡呼,還不忘幫他說明:聞少喜歡方慈,到現在是六年九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