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東海鮫珠把整個房間照的亮堂堂,書畫屏風後,嫋嫋輕煙升騰。蘇寧饒有興致的看著把玩紫砂壺的蘇越,桌上的茶水熱氣瀰漫。
師兄弟相對而坐,蘇越卻看也不看一眼蘇寧。只盯著手上的紫砂壺,圓潤古樸,很像前世見過的一粒珠,造型很是討喜。
“師兄,你說我能把這東西帶走嗎?”蘇越隨口問道。
“自然可以,師弟眼光挺好,那是江南制壺大師白秋水的作品,值五千元石,你要是想帶,我建議那屏風上的《千里江山圖》也不錯,當朝大儒王恪的作品,也值幾千元石。那硯臺也是端硯裡的上品,這桌子也……”
“得,師兄你有話直說。”看著蘇寧開啟了碎碎念模式,直接打斷他。心想,這貨從一開始進他房間就一句話不說,到處看,就像看風景一樣,後面直接坐他對面,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修煉蘇前輩的功法了?”蘇寧開門見山。
“嗯,是,”蘇越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曉的,但他不想騙他師兄。從小到大,他就跟他親哥一樣。
“道法還是煉體功法?”蘇寧抿了一口茶水,繼續問道。
“煉體。”蘇越答道。
“那就好,”蘇寧長舒一口氣,“那這就是你的機緣,我就不干涉了。”
“你煉體的時候我感受到了,跟蘇前輩相似的氣息,她是妖族,你應該能懂。”蘇寧喝著茶水,潤潤嗓子。
“我是來跟你說明天的事的,朝堂上對中州各宗門頗有微詞,保不準明天就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蘇寧目光嚴肅。
“所以他們想動手?”蘇越還是漫不經心。
“現在不可能,但是遲早。不然你以為最近幾百年來,次次掌教繼承人下山拜山先來長安是何故?換句話說,就是下來當質子的。大夏皇庭,至少現在,太玄教不敵。”蘇寧解釋道。
“死不了就好,天塌了有你們。”蘇越毫不在乎地說道。
蘇寧暗自搖頭,“那這事不感興趣,下面這個訊息你會感興趣的。”
“何事?”蘇越問道。
“明日不止我們,還有燕王回京,他家的二世子跟顧家顧傾城有婚約。你看著辦。”說完,蘇寧起身離開。
聞言,蘇越把玩紫砂壺的手,停滯了一下。看著師兄離去的背影,他心裡有些堵塞,卻也沒勇氣開口再問下去。
他可以裝成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真的能無所謂嘛?宗門,傾城,他哪樣能幫上忙?他一樣也不能放棄,一樣無能為力。想著,想著,負氣一般,砸了桌子一拳。轉而放下壺,閉目修煉起來。
月光如紗,籠罩著整個長安城。大夏皇宮內,依舊是燈火輝煌。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明明晃晃,照明的都是東海鮫珠。
殿頂鋪滿黃色琉璃瓦,鑲綠剪邊,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反射著月華,片片塊塊,點點滴滴無不金碧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