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半推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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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他們重新入境,剛落地程幼清就得知他們的行李因為上一次的兵荒馬亂而全部丟了。尚炎告知他的時候不冷不熱,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簡短地告知。程幼清無顏面對,怪自己跑沒跑成不說,還得接受自己種下的惡果,這幾天他已經被沈萊遠罵成篩子了。
但尚炎確實不生氣。丟行李和程幼清跑了這兩件事情如果放在一起,對他來說前者是毛毛雨,而後者可類比行星撞地球。
程幼清竟然做得出來,他丟下行李丟下尚炎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自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當他最開始意識到程幼清跑了之後,他的第一個感覺是渾身的冰冷,不可置信的委屈和憤恨。
當然了,他早知道程幼清絕對是個闖禍精。
即使這樣他還是生拉硬拽拖著人來了,他沒法想程幼清如果不在他現在的日子是什麼樣,好像在某一個時刻、當他習慣了程幼清在他身邊之後,他就再也沒想過程幼清會離開他。
行李丟失但幸好證件都隨身帶著,除了剛入住的時候兩個人一會兒發現沒這個一會兒發現沒那個,慢慢地磕磕絆絆地也算安定下來。
尚炎適應得很快,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國外和父親一起生活過兩年,再加上除了喬躍之外他還有幾個發小也在這裡,又有一個程幼清在身邊,沒了以前在國內當明星的時候的約束,出門都不必遮遮掩掩,尚炎覺得這才是自己應該過的日子。
程幼清則無所適從,語言方面就不說了,他基本沒學多少,在這裡除了尚炎之外也沒有認識的別的人,程幼清苦瓜似的窩在家裡,常年的陰雨天似乎是他此刻的寫照,程幼清很想回去。
所以不在身邊他無法單獨行動,有的時候甚至付錢的時候也會犯迷糊。付的時候尚炎從來不打斷他,事後又告訴他多給錢了,程幼清的反應總是很好笑,他就定在原地了不可置信地開啟錢包、像遭了晴天霹靂似的。
他想走又走不了,尚炎扣了他的護照,程幼清徹底斷唸了。
而尚炎變得比以前更加地粘他,他把程幼清的話當了真,覺得他為自己和喬躍的事情吃醋,程幼清就是喜歡他,雖然承認得不痛快,但這都是程幼清在鬧別扭,現在兩個人已經是正式的交往關系。
程幼清一邊覺得別扭一邊陪著他演,畢竟那時候是他為求自保說了些吃醋的酸話。
過了一個月的樣子,程幼清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他覺得自己想那麼多沒有用,他什麼都做不了。
尚炎陪著他上了幾天語校,程幼清十分積極,他秉持著錢都交了不能不學的態度,要坐第一排,尚炎不情不願坐在他旁邊,看程幼清小學生一樣積極地記筆記。
“你要多讀多說,記這麼多筆記幹嘛?要高考啊?”尚炎說他沒搞清楚上語校的目的,“你總不想一直得我跟在你後邊才能出門吧。”
尚炎說話不好聽,程幼清也不樂意了,他心裡叫囂著怪誰啊,是我想來的嗎?還不是你一定要我來啊。
他是沒什麼遠見和計劃,只想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但是尚炎替他做了那麼多重要的決定讓他沒得選,沒問過程幼清到底想不想要。
他還記得自己剛剛簽約那會兒一想到可以賺那麼多錢就興奮地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他想著要去遍地是人妖的泰國給自己做手術,暢想著自己走在異國的街頭、摘掉那套讓他受辱於人的器官,他終於可以不再心虛地走進男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現在呢?他確實出來了,甚至在異國有了一個容身之處,而且他不需要花一分錢去交換這些,只要給尚炎操就行了,雖然尚炎說喜歡他,但程幼清不想美化這種難堪的事情。
他完成了第一步,可是他還能去做手術嗎?從尚炎強暴他開始程幼清就覺得沒有任何執著的必要了,是尚炎把他變成了一個搖擺不定不知自己男女的怪物,他還要為自己是否會懷孕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