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裝什麼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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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程幼清想起來那段時間，可堪稱他最沒有憂愁的日子。
他的第一次出國遊的結局令人灰心，因為尚炎發現了他一直隱藏的秘密。
節目組拍攝完之後，考慮到高昂的成本，大批人馬先行回去，貪玩的幾個少爺覺得這幾天有鏡頭玩得不盡興，於是留在島上多玩了幾天。
其實尚炎不想多待，他討厭海島高溫濕熱的天氣，只有在傍晚的時候才願意出門，但程幼清期待地看著他，於是他也只好留下來了。
晚上他告訴程幼清是看他可憐才留下來的，不然就跟著大家走了，所以要他白天待在家裡陪自己。
似乎程幼清沒有他在身邊孤立無援，確實以前是這樣的，可是現在沈萊遠對他也不錯。
程幼清無語凝噎，但是他做出順從的樣子，還誇道：“尚炎，你對我真好。”
尚炎聞言一哆嗦，厭煩道：“你能別這麼惡心嗎。”他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當然程幼清完全看不出來，他自省自己又做了什麼惹得對方不快，但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別墅裡配備的電腦款式很老舊，玩不了新潮的遊戲，只能玩掃樓和接龍撲克，尚炎完全沒興趣。
於是白天在別墅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另外四個人跑沒了影，程幼清太無聊就只能坐在電腦前面玩這兩個無聊的遊戲。
等到傍晚尚炎才會對他說，走了。
他們沿著沙灘走大約一刻鐘，走到有很多101nove.h cub的一條街，程幼清紅著臉不敢看，那些赤身裸體的男人女人在泳池裡隨著音樂律動，白晃晃的身體讓他覺得紮眼。
“你害羞嗎？”尚炎覺得他眯著眼睛歪著頭的樣子很好笑。
程幼清抿嘴承認：“嗯啊。”他還為自己小聲辯解，“他們也不害臊。”
“…你知道個屁。”
他們逛了當地的集市，程幼清沒有換錢也沒有帶銀行卡，於是尚炎給他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聽說當地搶盜事件頻發，程幼清語言不通，到了人少的地方他就莫名緊張，尚炎如果走快幾步，他會追上去要拉尚炎的胳膊。
尚炎別扭地讓他跟緊自己，再敢東看西看就買根狗繩拴著他，程幼清聽完笑嘻嘻：“尚炎你真幽默，哈哈。”
“…”
拉著胳膊的姿勢十分不舒服，尚炎似乎經過了巨大的心理鬥爭，最後手落到程幼清的掌心，碰碰他，不耐地催促：“抓住啊。”
“噢。”程幼清扣住了，尚炎回頭看他一眼，他惶惶然：“又怎麼啦？”他又做錯什麼了？尚炎現在在瞪他。
算了，尚炎對自己說。
夏夜的傍晚沒有風便熱，他們十指相扣的縫隙處起潮變濕，汗水變成了粘合劑，一路都沒放開。
有人在放煙花，“砰”地一聲在天空中綻放，程幼清“哇”了一聲，尚炎也覺得心顫了一下。
兩個人站在異國的街邊花了十分鐘看完了煙花，回程的路上程幼清敏銳地察覺到尚炎的沉默，他問他怎麼了。
尚炎沒有說話。
程幼清也沒有繼續追問，尚炎就是這樣的，他很奇怪、很多時候問他怎麼了他也不會說，但他們慢慢悠悠地走回住處，尚炎還聽他哼唱了一路一首流行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