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趣地不往人跟前湊,生怕尚炎遷怒起來連他這鐵飯碗也丟了,畢竟尚炎還是他的老闆呢。
結束後他們照常分兩輛車回家,程幼清想跟沈萊遠擠一起的,但是車子已經滿座,尚炎一個人孤零零地也確實不好看,程幼清問許易聯要不要坐過去,許易聯不答應,還問他跟尚炎怎麼了。
程幼清懶得理他,別別扭扭說了句:“沒事啊。”
他最終還是回到尚炎在的車上,把自己縮在一側盡量降低存在感,詭異的氣氛之下徐哥也不敢說話,程幼清想偷偷打量尚炎一眼,但是硬生生忍住了。
狹小的空間會無形中增加壓迫感,程幼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傻乎乎的暗自緊張,他總覺得尚炎似乎也沒有表現得那麼冷淡,這種猜想讓他詭異的興奮,彷彿他在這場戰爭中扳回一城。
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徐哥和司機沒下車,程幼清和尚炎往不同的方向走。
他們一前一後下車,程幼清故意低著頭小步跑開,果然沒跑幾步尚炎就出聲叫住了他:“程幼清。”
他心下一喜,對他來說尚炎主動開口,已經是示好的讓步。
他回過頭,尚炎就站在原地沒動,於是程幼清走過去幾步拉近距離,他裝傻:“怎麼了?”
“第幾次了?又躲我?”尚炎表情很兇,但程幼清不覺得害怕了。
“我沒有啊。”程幼清解釋道,“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擾你啦…”
“說的以前沒少打擾似的。”尚炎嗤笑,“以前跟個馬屁精一樣,怎麼了,說你幾句不樂意啊?無緣無故爬別人床你很有道理嗎。”
程幼清都快忘了他們為什麼冷戰了,尚炎這麼一說他才記憶回溯,他就說尚炎不僅脾氣大還小家子氣,這種事情記得這麼牢。
不就是睡一張床嗎?那怎麼了,這也值得大發雷霆,那天尚炎簡直是氣紅臉了,還大罵他臭不要臉,程幼清覺得莫名其妙。
這下他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尚炎是個同性戀,同性戀或許就不會和男的輕易睡一張床,這對尚炎來說或許是一種很大的冒犯。
程幼清這下真是沒道理了,他深覺自己差點錯過一個很好的朋友,誠心誠意道歉:“對不起呀,我那個時候太害怕了,地板又很硬…”
“行了別說了。”尚炎打斷他,“再敢躲我你就死定了。”
程幼清惶惶然,深覺自己這幾天做的事情都是在死的邊緣試探,原來不理尚炎是這麼嚴重的事情,他說不會的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尚炎說他想要喝海鮮粥,要程幼清明天早上就做,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程幼清認為這個提議還是有點過分,這意味著他明天要起大早騎腳踏車去五公裡外的市場買菜再回來給這位大少爺做早餐,程幼清想要拒絕,但又覺得剛剛和好就不給面子尚炎會更生氣。
但是尚炎說食材已經全部買好,下午就已經送到了家裡。
程幼清“哦”了一聲,覺得他太奢侈,吃的東西要買的很好不說、就連這樣的事情還有專人為他服務,尚炎真的好命,活得也太爽了,跟著尚炎大吃大喝他簡直都要忘了自己幾個月前還是摳搜著錢去市場買打折的肉的人,他到底在不開心些什麼啊,明明什麼都有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跟著尚炎走,因為如果明天要做早餐那麼勢必是要住在他那裡的。
程幼清揉揉臉頰,感覺自己活了十六年一直都很平淡,但是遇見尚炎之後他有了很多新的體驗也有了新的情緒。
真是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