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阿義,你什麼意思有話能不能直接說,你怎麼說話變的和那幫律師樓裡的吸血鬼一樣磨磨唧唧的,說話這樣繞圈子,聽得我頭疼啊!”
三眼能聽懂盛家義話裡的意思,但是就是聽起來和理解起來都費勁,忍不住對著盛家義泛了一個白眼吐槽道。
盛家義呵呵一笑,收起手裡的報紙,耐心的對三眼解釋
“意思就是說,我們身邊的人太多了,龍蛇混雜,人鬼都有,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把有一些喜歡惹事的又喜歡打著我們的旗號佔便宜的混蛋踢出局。
以後社團也不要在招新人了,剔除那些混蛋之後,剩下的人也夠用了。
再過幾年,鬼佬跑路,港島回到正路上來,給社團搵飯吃的機會和路子不多了,我們也不需要那麼多小弟幫著看地盤。
養著他們也是浪費,還會給自己惹麻煩,你說呢?”
盛家義說的清楚,三眼也聽得明白,可三眼混了十幾年的社團,從來都是義氣當先,盛家義話裡思路讓三眼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
“阿義,我記得你說過,社團就像是有錢人的夜壺,有用的時候就拿出來用,沒用的時候藏在床底下都嫌臭。
我們這麼做是聞不到臭味了,可萬一尿急要用怎麼辦?
沒有夜壺,撒一地,又臭又髒,還不是要自己動手收拾,不是更臭更髒。”
三眼明白盛家義嫌棄社團麻煩,可是他們兩個都是混社團出身的啊,甚至他們的老豆當年都是混社團才能搵食給他們吃。
總的來說,三眼對社團這份“工”還是有感情的,不捨得就這樣“放棄”他,他還想在盛家義面前爭取下。
盛家義咧嘴無聲的笑著,從三眼身邊拿起那還有一半的紅萬,一邊又點上一根紅萬,一邊很欣慰的對三眼說道:
“阿豹,這麼多年大佬沒有白當啊,會食腦了,這都想到了?”
“靠,糗我!”三眼給了盛家義一箇中指,鄙視的看著他。
“夜壺而已嘛,家家都有抽水馬桶啦,而且現在外面公共廁所都一條街一個了,夜壺已經過時了,可以淘汰了。
要是怕自己的馬桶會堵,實在不行,就花錢借別人的夜壺用一下嘍。
只要錢給的夠多,剛剛這麼多社團,你害怕找不到夜壺?”
盛家義一番話把三眼說的沉默了,三眼知道盛家義已經打定主意了,也就沒有在爭論下去的慾望。
“你是我大佬,你怎麼說怎麼是嘍。”
三眼突然有些興意闌珊的,他從小就只會混社團,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會做,被盛家義這麼一說,他猛地有了一種自己馬上就要失業的感覺,好失落
“行啦,上面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不上去,你搞定他們,小弟不在多,而在忠心能做事安分。
符合這三條的就留下,其他上躥下跳的撲街就讓他們跳,等他們跳爽了,跳不動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不是盛家義鳥盡弓藏卸磨殺驢,實在他手下有的撲街一點自覺都沒有,做事又囂張又貪心,什麼便宜都想佔,要不是盛家義早就立過規矩,所有人不準碰粉,這些要錢不要命的撲街早就撲上去散貨坐莊了。
說不定為了賺更多的錢,還會打著盛家義的招牌,把盛家義也拖下水。
三眼點點頭,從車裡下來,對著一直守在車頭的小弟吩咐道:
“阿德,盛先生不上去了,你先送盛先生回別墅,再回來接我。”
阿德是三眼新提拔上來的小弟,跟他有兩年了,不喜歡說話,為人老實忠心,只是到做事不會邀功,三眼也是看重阿德這一點才提拔阿德幫他開車。
盛家義今天因為和三眼一起出門,就沒有坐自己的車,坐了三眼的新車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