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三位少爺走了兩位,一時間,全都閒下來了無事可做,排著隊去伺候大少爺,或者忙點其他。
府中也變得安靜起來,諾大的院子裡,半天看不著一個人,顯得有些荒涼。特別是晚上,沒有人願意出來,或是心裡作祟,總怕撞見二少爺跟三少爺的冤魂遊蕩在院子當中。
矮冬瓜快速的穿過迴廊,往大少爺房中走去,沒等進門就聽見陣陣歌舞之聲,就跟舉行著熱鬧的舞會一般。
濃妝豔抹、香水味兒噴得直嗆鼻子,能把人燻得半迷糊的幾個身著大紅衣的舞者,邊舞邊將胡百克圍在正中間。
胡百克也搖晃著肥胖、油膩的身子跟著熱舞,翩然邁著找不著節拍的小舞步,熱火朝天的場面看得人頭暈目眩。
“大少爺,我說寶貝大少爺......”矮冬瓜接連的喊了好幾聲,場內依然舞蹈著。
“老爺來了!”矮冬瓜突然使出殺手鐧大喊道。
熱舞戛然而止,胡百克扯過來旁邊的衣裳披在身上,衝著矮冬瓜吼道:“我爹又找我了,走,快走!”
很顯然,這事經常的發生,已經成了一種暗號或者說成是產生了條件反射。
“管家,老頭子有沒有說什麼事情啊?”胡百克邊走邊喘著粗氣道,“你瞧瞧,這前個兒的鞭子痕還沒退下去呢,今兒怎麼又來了!”
“沒說,大少爺,”矮冬瓜嘴裡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眼胡百克,“依我說,老爺找你是器重你啊!”
“如此器重我?”胡百克急道,“命鞭子抽著?”
“啊,可能有點著急吧!”矮冬瓜道。
“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胡百克邊走邊吼道,“自打老二跟老三沒了,我就一天沒得好,隔三差五的被老頭子抽一頓,還不如,死的是我!”
“噓......,大少爺,可別一口一個老頭子,小心點,別被別人聽見,傳到你爹耳朵裡,抽得更狠了。”矮冬瓜說著話還往四外邊上瞅瞅。
“我就不信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還能把我給抽死?”胡百克嚷嚷道,“我到要看看了!”
“大少爺,你也別不信,你也別想看看!”矮冬瓜道,“真看著了,你該後悔了,回不來了!”
說著話走到了胡利輝的房門口,矮冬瓜停住腳步道:“去吧,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
“外面冷,在凍壞了,快跟我進來吧你。”
話不待說完,胡百克強行將矮冬瓜扯進室內,估摸著有人看著,打得能輕點兒。
室內安靜無聲,胡利輝沉臉坐在桌前,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拿著蓋子撇著浮沫,眼皮上兩顆豆粒大的黑痣,跟隨著眼睛的轉動而動,仿若兩顆眼珠掛在眼皮之上。
“管家,把門開啟,你出去!”胡利輝低聲說道,卻又字字清晰。
“是,老爺!”矮冬瓜應道,“我門外邊站著去。”
“老大,我昨晚上又做夢了,跟前兩次的夢差不多。”胡利輝將碗蓋上的茶葉浮沫剮落到地面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