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太子妃娘娘車駕匆匆回宮後,喋虛先生至府上致哀,室內問得任伯與長海等人詳情,轉身哽噎,而後,又去了卷鐵家裡。
今天早起,齊安平回到了府中。
初被關起之時,受得皮肉之苦卻也無有大礙,問得官府怎將其放出,又一頭霧水。卻是一直還沒有見到小少爺回府。”
太子妃的心頭一顫,鼻子感覺到發酸,將噙在眼中的淚瞪了回去,半晌沒有說話。
“太子妃娘娘,府中無人識得喋虛先生,以前也從來沒見過他。
有所耳聞,他隨在睿王身邊,韜略過人,邊關反叛賊子聞風喪膽,前番雖敗猶榮。但不知,此一時來到府上致哀,是否是奉了睿王之命?”肖中問道。
“他若有話,無需遲疑,立刻照做便是。”太子妃低聲道,“可知聖上突發何疾?為何在此時?”
“嗯,”
肖中點頭道:“到是輪不到我上前去為聖上診病。但聞得太醫院裡有人私下裡,表象上看似是突發疾症,但脈象極沉,邪氣入內,氣血困阻,為實病久矣。”
正說著話,忽見灰蘭快步入內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到宮門口,渾身被大雨澆透,奔著溫良娣的住處而去。”
“太子妃娘娘,我這就到梅霞昭訓處再看看,在這兩個星期內,隨時都有可能生產。”肖中道。
“嗯。”太子妃點頭,“宮中已鋪好了月子房。”
看著灰蘭不安的臉色,太子妃問道:“感覺會發生什麼事情嗎?遇事莫慌,慌則生亂。”
“娘娘,也不知道為何?自昨晚上看見形若幽靈一般飄入室內的太子殿下以來,心中莫名的不安。”
灰蘭道:“剛剛見他冒雨而回,渾身上下澆得溼透,就像邪神惡煞突然闖入一般讓人打怵。”
“沒事,你是被昨晚上徘徊在窗外的影子嚇到了。”太子妃道,“一會兒,命宮人前去二姑父處取來壓驚藥丸服用,便也無事了。”
“娘娘,我這就去盯緊了奶孃處,觀其可有動靜。接連著沒見她出來,一來也是頭上有傷;二來也是外面在下著雨。但從太子殿下匆匆的腳步上來看,奶孃不會得閒的。”灰蘭低低聲音道。
“處處要謹慎。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為第一。”太子妃囑咐道。
“娘娘放心,絕不會突然的做出冒失之舉。”灰蘭罷,轉身而出。
她起身走向窗前,將窗子開啟了半扇,外面的雨時大時小,落得很急。天空幾成紅色,分不出來黑夜黃昏。
視線穿過傾斜著的雨絲,園中的小徑直穿入樹林當中。
那個雨夜裡,她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不知道跌了幾跤,又險些走錯了路,直奔樹林的深處,幸好發現的早調頭回來。
她低頭看著溼漉漉的窗臺往下淌著水流。
大雨將窗臺沖刷得很是乾淨。
她突然的想到,那天回來時外面的雨沒有停,至少比現在還大,怎麼就在窗臺上留下了腳印呢?這不太可能啊!
仔細回想起那日裡翻進視窗時,還特意的回頭以手在窗臺上抹了一把後才關上窗。
接連兩次半夜三更出現在園子當中的身影,接下來就是他若幽靈一般飄進室內的身影。驀地,她明白過來了。
她跟本就沒有留下什麼腳印,而是他動了手腳,那夜裡他一定是看著她了,而他這樣做就是想再來一次人贓俱獲,有理由直接殺了她!
之所以他沒有立刻動手殺了她,極有可能是擔心著怕引起聖上與後宮眾人等的疑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管怎麼說,太子妃都是聖上親下聖旨親封,豈能是他說殺就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