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擔心著爹爹的身子,又想早一點知道卷昊的訊息,沈梅棠隨在沈長清的身後,直奔前院書房而來。
淅淅瀝瀝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氣溫下降,空氣冷清。
大塊、大塊的灰雲在天空中疾走,好似被揉皺的一張圖紙,鋪向遙遠的天邊。
大半月在雲層之後時隱時現,朦朧的銀光照亮周圍雲朵的同時,也將天邊處的雲朵顯得更加灰沉沉的。
某一刻,彷彿天空是一片深邃的大海,銀色的月光照亮雲朵,又有風在後吹來,仿若浪花推動著白色的泡沫,撲向遙遠的地平線。
“棠兒,就快立秋了,天涼要加件衣裳了。”沈長清邊走邊關心道。
“謝謝爹關心。”沈梅棠道。
一陣陣風兒勁吹,緊貼著腳下而起,頗覺涼意,沈梅棠禁不住緊了緊衣領口。
稍刻,
書房之中。
有侍者將窗子一一關閉好,這突來寒意總是讓人感覺不適應,況且沈長清病況剛剛見好,急忙的又端來了熱茶。
沈梅棠自是長話短說,急話緩說,邊說邊看著沈長清的臉色,將出得北城門外,先是路遇驚馬堵路,而後繞上小路遇那胡大惡人做惡,卷昊將其從車內蒿出強行透過之事一一道來。
聞得卷昊與那一群惡人廝打一處,沈長清也是為卷昊捏了一把汗,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之後,又聞得沈梅棠說道,雲錦宮內遲來者,再次得見,卻唯獨沒有她,沈長清室內來回的踱步,思忖著這些事情。
室內父女兩人正說著話,忽聞得等候在外客廳之中的小丫鬟玳瑁跟灰蘭勸慰的聲音,不一時,見齊安平在前,雙眼通紅的珍珠隨在後,灰蘭跟玳瑁的扶著她走了進來。
一眼便知,珍珠大哭過。
“珍珠,怎麼了這是?”沈梅棠急急問道。
珍珠剛想張口說話,忽見沈長清臉色有些慘白,就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說一句話,便悶頭不語了,“讓他說吧!”
跳動的燭光下,齊安平的臉色繃得緊緊的,就像是夢遊人的臉色,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緊張感。
“舅父,二妹妹,你們彆著急。”齊安平道。調整過的語放得平緩、慢了很多。
“確實是得到了卷昊的訊息,十幾人皆無有生還,但我不相信這是事實,畢竟沒有找到卷昊的屍首,我覺得他一定還活著!”齊安平極其的肯定道。
“什麼?十幾人皆無生還?”沈長清驚詫道,“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製造慘案,沒有王法了嗎?”
“舅父,此事小不了,上邊已經知道了,那是十幾個官差,還有幾個家將的性命,而且也聞得其它訊息,那一夥惡徒在它處也製造了一起慘案。”齊安平道。
大顆大顆的淚滴順著面頰而落,沈梅棠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