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一定能死在二妹妹之後,好好地安葬了她之後,在墳墓中留出自己的位置,用不了多久,他也就末了……,可能吧,會有人發現他是自殺……
……
愛是自私的!
他知道,他愛得太過於自私了,但誰又能說愛得不自私是真愛呢?
他能感覺到,他若不愛得這麼自私,愛得不這麼不擇手段,他得瘋,瘋得滿街去跑……,或者是某一日,喝了忘情水,忘記一乾二淨,忘了自己是誰?
他不能啊,他不能看著自己瘋,他得忠於他自己!
……
卻實是沒有想到。
此一時,又突然冒出來個臭名昭著的胡大公子,橫插一槓,偏巧就是昨夜裡撕打一處之人,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氣得直搓手!
正氣惱不已,來回踱步之時,忽見沈梅棠在前,灰蘭、玳瑁隨在身後,沿著迴廊快步奔此處而來。
未待至近前,沈梅棠看著兩人,已然是覺出情緒不太對勁,急急問道:“珍珠,你去哪兒了?表兄,你怎麼了?”
“無事,無事。”齊安平微笑,衝著珍珠丟了個眼色道,“二妹妹,一小天下來自是累了,先回去歇息。我有些事,跟舅父商議,稍晚些過你那兒去。”
話不待說完,齊安平轉身奔前院而去。急匆匆的腳步,沈梅棠看在眼裡,已然是知道了必是有事發生。
一個回身,看著一旁邊的珍珠,見其臉色難看,衣裙被撕下去一大塊,丟在長凳之上,狼狽的模樣就像是剛剛跟一頭野豬或者是狂躁受驚的劣馬搏鬥過一般。
沈梅棠自是知道珍珠肚子裡裝不住話,若事情是關於她的,用不了一時,便會嘰裡呱啦,竹筒倒豆一般的吐個乾淨,否則,能把她憋個好歹的。
沿著迴廊往前走,一絲的風都沒有,廊下雖遮陽,卻也覺得悶熱。
‘撲稜’
那一隻嫩黃色翠羽如雞雛一般的鳥兒從花樹枝條中飛起,衝著珍珠脆啼了幾聲,落在竹葉間,好像已經把她當成老朋友了,見面總得招呼一聲。
心情壓抑煩悶的珍珠,卻是跟早起之時截然不同,再提不起半分的興趣來看什麼鳥兒了,就算是此時落在她的腦瓜蓋上,她也會跟個麥田之中的稻草人一般無動於衷。
“珍珠,稍刻食些解暑之物,莫在熱壞了,見你滿臉是汗的。”沈梅棠回過頭來,看著身後半天不言語的珍珠微笑道,白亮的牙齒閃著光。
“二小姐,珍珠姑娘,我這去廚房中囑咐一下,馬上就回去。”丫鬟灰蘭道。
“嗯。”
沈梅棠點頭後,灰蘭調頭奔另一處而去。
“梅棠,”珍珠問道,“姑姑是不是教習完站、立、坐之後,又教習如何喝水,最後是數著飯粒,一粒一粒的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