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嬸奶奶末了之後,此事便你知我知。今日,何夕再次說出此話,此物之重,請少爺三思!!!”
一陣沉默,室外的雨聲嘩嘩,漫長又單調......
安靜房間內,六一緊緊閉著眼睛,手中捻動著兩顆玉石子,發出嘩啦、嘩啦,清脆的響聲,空氣彷彿跟著清脆的響聲凝滯。
少刻,眼淚若斷線的珍珠順著他蒼白卻不失俊朗的臉龐而落,宛若屋外此時順著房簷而落的雨一般,連成一串,六一哽噎......,他不知道伴隨著他的出生發生了什麼?人在出生之時,沒有記憶!
捻動著手中的玉石子,或許,這是他與生身之母間最近距離的接觸......,都說玉可藏魂,他幻想過、嘗試過、努力過,試圖將不知道的往事召喚至夢裡,或者說成是他盼望著她的孃親能託一個夢給他告訴他那一夜裡的恐懼與驚惶
“咳咳咳......”
想著想著咳聲又起,直咳得將剛剛所喝的水皆吐了出來,渾身不停地打著顫,若秋風中的一片落葉,抖成一團。
“噹噹噹”
忽聞得一陣敲門聲響起,何夕疑惑道:“這麼晚了,下著大雨,何人敲門哪?”
撂下手中事,急忙開啟門,見先生跟前的一個小侍者上前道:“見過何夕師兄,先生欲我前來請六一大師兄過去。”
“現在嗎?”何夕問道。
“是。此刻便過去。”小侍者道。
“穿好衣裳就來。”
何夕言罷,轉身入得室內,見六一穿好了衣裳鞋襪,何夕急忙拿了一件厚實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六一道:“收拾好,就歇著吧,明日裡還有早課。”
“哎呀!照顧好你自已就行了,我的少爺,何夕不用你惦著。”何夕咕噥道。
見著六一與小侍者的身影出得門外,直奔先生處而去,何夕轉身回,少刻,收拾妥當,熄滅了蠟燭,歇息去了。
......
雨勢不減,氣溫驟降。
夜裡自是很涼,馬車在路上疾馳,車輪兩側的水花濺起多老高,順著車窗而入。
呼呼大睡著的肖二郎,是進來個人將其抬走,也不會醒的,更別說這一縷順窗而入的涼風跟點雨珠什麼的了。
沈汐緊鎖著的眉頭,始終展不開。
見她抬起白皙的手將車簾往一側掖了掖,又將一件厚實的衣裳壓在肖二郎的身上。
雨點砸落在車棚頂端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就跟密集的鼓點一般,本就有一點兒的動靜就難以入睡的沈汐,雖疲憊,卻也無有一絲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