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毫不猶豫,嘴角捲起甜甜的微笑道:“六一若是不去,除非是被上天奪去了一切的感覺,又聾、又瞎、又變得不會說話,或者說瘋了、死了,咳咳咳......”
......
沈汐鼻子一酸,差一點兒掉下淚來,心中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皆有......,少刻,轉身道:“六一師兄,府上在何處?日後,沈汐定要前去拜訪,問候師兄。”
稍沉思,聞得六一道:“家父生意零散,家裡到處皆是貨品,雜七雜八,堆得滿滿,恐被賢弟笑話。賢弟只將府上地址說與我,騰出空閒,我必前去拜訪。再者,愚兄記得賢弟孃親所做楂梨飲去疾之恩,怎能不親去答謝!”
“也好。”沈汐道,“師兄莫忘沈汐,記得走過東街之時,入得沈府。”
“咳咳,記下了。”六一咳了一陣。
“師兄,你這病疾,自是不能夜裡在外站得久了,在出來散散步便可。”沈汐邊走邊道,“我姑父與堂兄皆是行醫者,有著多年的經驗。雖談不上藥到病除、妙手回春,卻也可診斷個七成病因之所在,對症下藥,至少能控制住病因不在發展下去。待到下山之時,你且到我家裡來一趟,我請他們幫你好好瞧瞧。”
“師弟,愚兄先謝過你。”六一感激道。
“師兄,此事你知我知,莫說與他人。”沈汐道,“師兄也莫做它想,非是我沈汐信不過你家中人,兒女自是父母心頭之肉,自會憐惜。而是這麼多年下來,醫治不見起色,早已成陳疾頑固多時,多一個醫者來看看,必竟是好事。”
“師弟,愚兄不抱太大的希望......”六一說著話,目光中充滿感激看著沈汐,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忽覺他身子一顫。
“冷了嗎?”六一欲解下身上的大氅給沈汐披上,沈汐忙將其攔住。
“沒有,我不冷。這就回到書院了。”沈汐低著頭,兩人加快了腳步向書院走來。
夜色涼涼,青山沉寂。
頭頂高懸著的明月,溫柔俯視著大地。
直到看著沈汐回得室內,侍者關好了房門,六一方轉回身走回,入得室內。一個侍者急急忙忙端上藥來道:“公子這是去哪兒了?出去約有一個多時辰。快些吃藥吧,涼了療效就不好了。”
忽見門一開,何夕大步而入道:“六一大師兄去哪兒了,讓我好找,這心都提到嗓子眼,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吐出來,下次可要喊上何夕。”
“能去哪呀?山前轉轉,看見了幾棵花樹,多轉了一會兒。”六一捻動著手中的幾粒玉石子道。
“少爺,先把藥喝了吧!”侍者低頭躬身道。
“下去吧,我伺候著六一大師兄喝藥。”何夕上前端起藥碗道。
“是。”
侍者退出,至門口處還回頭看了一眼,看著有些不放心一樣,就好像少爺若是不喝了這碗藥,他就會病入膏肓一般。
少刻,見何夕將碗放在嘴邊吹了吹,又聞了聞,小聲嘀咕道:“這也太苦了吧,黑乎乎地,左一碗、右一碗地,啥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