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聞得暖閣門外傳來‘沙沙沙’掃帚掃雪的聲音,沈梅棠坐起身來,兩個丫鬟灰蘭、玳瑁已經起來了,這會兒,見二小姐坐起來,急急忙忙地上前服侍著。
稍刻,洗漱罷,坐在圓鏡前,丫鬟為其梳妝。
只見昨日裡的翩翩少年郎,這一時,對鏡理紅妝。雲鬢高梳,薄粉淡施,花生丹臉,水剪雙眸,竟成傾城絕世的美人。
“二小姐的美,我勝京城無人能及!”灰蘭看著圓鏡中的沈梅棠禁不住讚道。
“莫說勝京城了,我勝觴朝數百年都無人能及!”玳瑁一旁邊肯定道。
“哈哈,我肖珍珠豔福不淺,自小就有美人伴在身邊長大,吃睡一處。你們倆個說說,我是不是也沾光跟著變得美了呢?”珍珠從榻上起身道。
‘噗嗤’一聲,灰蘭、玳瑁笑出聲來.....,稍刻,灰蘭打趣道:“聽聞你們倆個在御尚峰,一個被喊做玉面童,一個被喊做飛天夜叉?咯咯咯......”
“呃......,好事不出門,不好的綽號傳千里,也罷了,有玉面童相伴,飛天夜叉又能怎麼樣?”珍珠邊說著話邊走到桌前漱起口來,忽聞得門外一陣喊聲由遠及近:“二妹妹,二妹妹,我的好妹妹,可起來了?”
門簾一挑,齊安平一邊喊著一邊闖了進來。
“啊噗”
珍珠的漱口水直接吐進洗臉盆子裡,大聲吼道:“齊大公子呀,你都十七歲了,還這麼冒冒失失地往裡闖啊?這裡是女兒家的閨房,閨房,你懂不懂你?”
“肖珍珠,你閉嘴!要是你的閨房,你八抬大轎請我,都請不來!”齊安平懟道。
“呸!出去,你給我出去!”珍珠衝上前,往外推齊安平道。
“珍珠姑娘,珍珠姑娘,自小你倆見面就吵,這是犯相嗎?龍虎鬥嗎?”灰蘭、玳瑁上前扯著珍珠坐下道。
“哼,她算哪門子的虎?我看她腦子有點虎罷了!”齊安平惱火道。
“啪!”
珍珠脫下腳下的便鞋帶著一股子汗味兒,直接飛出,恰好砸在齊安平的腦門子上,齊安平是火冒三丈。
“珍珠!不可如此無禮!”沈梅棠起身道,“表兄,快請坐下。”
“二妹妹,今兒,我看在你的面兒上,不理她。但肖珍珠你給我記住了,我齊安平記仇,而且非常記仇!
自你出生起,就一路欺負著我長大,不欺負我,你能死啊?能死啊?這筆仇,等你長大後,我保準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走著瞧!”齊安平放狠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