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狐符以交,我已不是將軍了,我只是一名連士兵都不是的貴族,當然不能再留在這軍營中,給督查使添堵。”
夏時雨聽著這話,總覺得白崗是在向她暗示什麼,原本向她獻出兵符就是一個天大的疑點,這會他居然向自己請命離開軍營。
白崗身為一個征戰沙場,禦敵無數的國之首位大將軍,失去兵符後又怎麼會甘心?
此時反倒急著請求離開,就好像急著回家看望病危的老孃。
這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想借著自己的手,趕他走?隨後在將他至於萬劫不復的死地?
但是到底是誰想要借她的手,在此時這種境況下,來預謀殺害令狐城唯一希望的一軍之首領?
夏時雨思考著,她的處境,就像被暗處潛伏的一群惡狼緊盯著,正小心翼翼的盯著眼前的這頭迷茫搖擺的獵物伏伏前進,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這使夏時雨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那不是殺意,那是比殺意更邪惡的詭計與陰謀意味。
借刀殺人,手不沾滴血卻將人一步步逼向死局的狠厲。
夏時雨最怕的就是這個,大多數時候,她是完全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害她的,所以根本無從下手。
就像是在夏家的時候,那些來殺她的都打著響亮的口號,實際上她根本沒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雖然是如此,但既然已經掉進了別人佈下的局,現在想撤也是晚了。
“ 既然你已經不是將軍,更不是士兵,那這身軍甲,與佩刀是不是應該如數還來。”
夏時雨笑著顛了顛手中分量不小的狐符, 把玩著那纏繞在白狐身上怒目圓睜的黑蛇 ,笑的妖異。
夏時雨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將領,心中的疑問從被動化為主動,大腦清醒的異常,心境再一次如石沉大海後的波瀾不驚。
又是一場生死博弈,又是一場豪賭命局,夏時雨突然很想肆意嘲笑一番。
難道,人生就是永不停歇的生死豪賭,所有的人都只不過是一場賭局勝敗的消耗品?
又或許人生本就毫無意義,只是相互折磨的執念,生與死的懲罰,一切的傷害與爭強鬥狠。
還有蠻快正義凜然的大道理,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醜陋,與遺失殘缺後對勝利的嫉妒情感。
原本以為,她逃出夏家,便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