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時雨朝著它的方向喊了一句回來,那匹幾乎化成飄逸旋風的黑馬,才猛地抬頭嘶鳴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夏時雨的命令,小跑著折了回來。
夏時雨側過身子,左手想去拉白崗手中的韁繩,卻被白崗一巴掌拍開,直到白崗吩咐身後的一名傳信騎兵吹號,安營紮寨。
等那羊角號陸陸續續吹起,身後的將士也控好了馬,一個接一個的跳下馬背開始坐下休息,白崗這才將還在他胯下賓士的戰馬的韁繩遞給了夏時雨。
夏時雨會意,接過韁繩勒住身下還在賓士的戰馬,緩緩的靠向迎面而來速度卻算不算快的黑旋風。
等兩匹戰馬速度都慢下來的時候,夏時雨才朝著那匹死而復生的黑旋風伸出了手掌。
“摸摸……”
夏時雨的語氣很是小心翼翼,手也是輕輕放在了黑旋風的背上摸了摸。
如蜻蜓點水,好像她面前這匹比她還要高大一倍的駿馬其實是隻容易受驚的兔子,稍一用力就會再次驚跑。
夏時雨摸著那和她一樣冰冷,已經沒有了原先體溫的黑旋風,她的心是恐懼的,顫抖的,同時也是激動的,震撼的。
原本矇住她雙眼與不可告人秘密的那層紗布,就這樣被毫無徵兆的揭開,在那紗布後的荒謬真相刺激著她的神經,挑戰著她的人格底線。
有什麼東西劃過心頭,扎入心臟後抽痛著,像是覺醒前的預兆。
驚天霹靂一般劃過腦海,夏時雨意識到,她的血,是可以做到起死回生的。
這就是荒神的秘密?為什麼夏家的文獻書籍裡毫無提及?是十六議會,十六議會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一定是都藏了起來。
那她被抽的血呢,都去了哪?夏家用她的血想要做什麼,又要復活是什麼人?
“馬哨很管用,你可以停軍紮營帳了。”
夏時雨強做鎮定,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一個翻身越下戰馬。
黑旋風好似高大了一圈,以她現在的身高,夠不到黑旋風的額頭,夏時雨只好拍了拍身旁黑旋風的肩膀,已做安慰。
這馬已經死過一次了,而現在黑旋風好像看懂了她的意圖,低下頭鼻子裡噴著氣,用額頭輕抵她的掌心蹭了蹭,撒著嬌,像一隻對主人表達愛意的溫順小貓。
夏時雨感覺到,此時的黑旋風雖然冰的如同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