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跨過了多少日日夜夜,終於有一天白羽的野心,慾望,以及不斷膨脹的執念,化作了巨大的雙翼。
狹小的狹縫已經容不下白羽,她的羽翼更堅固,她的羽翼更有力,世上所有的飛鳥都不及她的一分。
狹小的狹縫將她夾在了中間,無論再怎麼掙扎都無法張開翅膀,像是無形的枷鎖緊緊約束著她。
又是不知多少歲月年華流逝,絕望的她最終撕裂曾夢寐以求的雙翼。
想要自由便要失去雙翼,沒有雙翼卻離不開夾縫。白羽絕望的任由自己墜入夾縫的更深處,她的淚水化為泡沫,身體化為汪洋,靈魂卻化為一道白光中破天際。
終於!她的靈魂在天空中展開了翅膀,掀起了狂風,那海水瘋狂的湧入狹縫沖刷這絕壁,她也飛入了雲岸。
都知鳳凰重生之美,可誰又知鳳凰浴火之的痛,白羽絕望的撕裂自己夢寐以求的雙翼時,又有誰懂她的心酸與痛苦……
一則雜談罷了,但夏時雨,卻覺得書中的鳥像她一樣。
她也期盼著有一天,能夠撕破束縛她的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想要衝上雲霞。
但是夏時雨不知道,這本雜談,講的不是鳥,是人……
而那結局也並非書上所講,九帝時代初期,並未像現如今安逸。
而這本雜談,不止講述了白羽,還講述了諸多令人費解的奇異故事。它所講的東西,各有隱喻,這也是為什麼浮世為什麼會買這種繪本的起因。
白羽,這故事隱隱晦的講了九帝時代初期,一代忠臣,被奸人卑鄙之徒陷害,收押牢獄,終日不見天。
直到暴.政揮霍之下,朝廷腐敗,最終崩潰妥協,助紂為虐,雖重獲自由。其子卻不甘墮落,大罵其父不仁,對不起蒼生。朝廷之上舉劍自刎,血濺三尺,希望他能夠就此清醒。
其長子征戰而歸,得知其弟堂上自盡,再看滿朝文武,奸.淫無度。一氣之下也當即拔劍自刎,而那白羽自撕羽翼,講的也正是此事。
一連失去兩子,那本是忠臣的妻子,以淚洗面,也再也無法忍受。其夫君卻仍不得清醒,綾羅綢緞懸樑自裁,也隨著去了。她的淚水化為泡沫,身體化為汪洋,靈魂卻化為一道白光中破天際,這段講的便是如此。
終於,她的靈魂在天空中展開了翅膀,掀起了狂風,那海水瘋狂的湧入狹縫沖刷這絕壁。她也飛入了雲岸,而在那之後,忠臣雖然頓悟,但一切都晚了。
妻離子散,這一事傳到了民間,立刻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惹得皇帝大怒。
那海水就是他的滔天怒火,誅殺九族。這老臣之家,一夜之間,無一眷存活。其家徽便是一隻白色的仙鶴,故此民間將此事撰寫成雜談繪本,隱喻的發洩唾罵著對當代皇帝逼良為娼的不滿。
洛如萱小心的將衣服為她披上,許久未見,她還是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 時雨,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這麼冷,穿的這麼少會生病的,快披上。 ”
夏時雨忽視了他言語中夾雜的焦急關懷,一如既往的平淡聲音。彷彿赤腳薄衫站在雪地裡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她呆滯的望著眼前的人。
她現在所在意的,既不是浮世的生死,也不是冰封的寒冷。她只想知道這個就這樣站在眼前,滿臉關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洛如萱他回來了,再一次活著回來,回來見她。
一別百日,他終於又回來見她了。
夏時雨心中五味交匯,語氣中略帶疑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