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一個啊。”山椿確實認為這陳天安長得還可以。
“可人家一看家屋,呵呵,整死人不幹了。本想還在部隊上多呆幾年,一是好找個婆娘,二是當時有提幹的希望。可我媽突然生病癱了,沒法,只好回來照顧我媽了。這下,脫了軍裝,更沒人看得起我這個人了。”陳天安兩手一攤。
“這可不行啊,團支部書記兼民兵連長連老婆都找不到,那哪兒行呢。”山椿心裡感到慼慼,嘴裡卻開著玩笑。
一個窮字,壓死多少英雄漢呢。
“你家不是困難戶吧?”山椿在名冊上沒看到陳天安的名字。
“不是,每個組就一個名額,我評了,人家就評不上。”陳天安說的也是事實。
“我看剛才那家,比你家條件好多了吧。”山椿覺得陳天安雖然是村幹部,可按困難的程度,也是應該評困難戶的。
“應該是吧,可我在村裡當幹部,評我不評他,擱不平的。”陳天安無奈地說。
“哦,是這樣啊。那家單身漢一個,才五十二歲,養不活自己一人?”山椿又看著花名冊問。
“他啥活兒都不幹,田地不好好的種,雞鴨牲畜不養,就望到政府救濟,不窮才怪。他是遠近聞名的陳家溝二癩子。”陳天安知道全村人都不滿意這事兒,可沒辦法,這就是個無賴。
“看他不是癩子啊。”山椿疑問。
“我們這裡都把好吃賴做,不貪幹活,到處欠帳蹭吃喝的人叫癩子。”陳開安解釋道,其實農村裡都是這樣稱那類人。
“那不成了政府把他給養起了?”山椿問。
“政府那點救濟款也養不活他,他到處還賒點欠點,到處還蹭點吃點,地裡也總能出產點,這樣子混日子。”陳天安進一步說出了這個二癩子的情況。
“這樣的懶人怎麼辦,救濟得了嗎?”山椿覺得這們對這些懶漢是不行的。
“我也不曉得,也許我老了,單身漢一個,到時也是這個樣子吧。”陳天安苦笑著。
“你,絕對不能成那樣的人。”山椿厲聲說道。
陳天安聽了一怔,沒說話,兩人默默地走著。
“情況咋樣?”飯桌上,山椿問。
“還行,該核實的核實了,乾旱和水源的情況也做了瞭解,都統計了。”夏老師說。
“來,喝一下。”九支書端著酒碗,到了滿滿的一碗,喝起了轉轉酒。
“就這一碗,轉完就算了,我們還要趕回鄉上去。”山椿接過酒喝了一口遞給夏老師。
“回去啥喲,這陣都快三點了,就在我這裡住,明天回去。”九支書說。
“哦,不了。要回去,明天上午要彙報。”山椿說。
“不是那個人,我還不留他,我倆投得起味,才留你。”九支書對山椿說。
“謝謝九支書看得起我山椿,可這次不行。下次有時間到你這兒來呆幾天。”山椿想起魏大爺和李大爺說的鄉幹部下鄉不吃晚飯都是和村幹部處不好關係,沒人請吃的,心中感激九支書的盛情。
“那就說定了哈,今天就不留你。老夏,你也一樣的。我這個人你曉得,性子就這樣。”九支書也不再留。
“曉得,曉得。”老夏笑笑。
“老夏,你雖然只是個廣播員,但你的本事和能力,沒幾個幹部能超過你。你可是我們鄉的名人哦。一手好字,一手好文章。你女這次也考上幹部了,分在觀音?”九支書又問。
“不是,分在豐高吧。”山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