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過後第三日,晚間素音消失了一會子,直到春心苑外間的燈都熄了才回來。
房間裡何筱筱換好了寢衣,檀音拿了玉梳子為她通發。
“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外做什麼?”檀音早瞥見了門外探頭探腦的素音,不禁笑罵道。“還不快關門進來,夜風涼當心凍著二小姐。”
素音摸摸頭,邁著小碎步關門湊到何筱筱身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油紙小包放在桌上,推到了何筱筱的面前。
“你這幅樣子想必是聽到了什麼。”何筱筱欲要伸手去拿,剛抬手便被檀音阻止,她只好轉頭看向素音問到。“說給我聽聽吧。”
“淺壁弄這東西給我時說了,李姨娘這兩日脾氣大得很,昨天趁著天未亮還出了府一趟。”
“這東西你帶著出去找個面生的大夫問問情況,一定要儘快。”何筱筱說道。
晚間躺在床上的何筱筱輾轉反側,府中的李姨娘只要證據確鑿,即便她沒下手也方便處置。
但廖青那邊,她的身份畢竟還擺在那兒。
即便瘋馬意外那次,縱使自己知曉內幕也只能讓她吃些暗虧來出氣。
方國公府畢竟如今還有端妃和鍾離珏撐腰,方國公在吏部亦是實權人物。
廖青是府中唯一嫡女,他的三個兒子也是嫡出,方國公養了一屋子的小妾竟然一個庶出的子女都沒有。
看來方國公夫人當真是有好手段,能把方國公府的後院把控得如此得心應手。
何筱筱突然靈光一現,方國公並非沒有庶出的孩子。
她忽然記起前世知曉的一樁秘辛來,方國公有一寵妾曾經為他生下過一個兒子,只是那個嬰孩因為胎中不足未滿月就夭折了。
想到這兒何筱筱頓時來了精神,她騰地一下坐起身來,努力得回憶此事的細節。
算著時日,那嬰孩夭折就是在前生選秀期間發生的事情。
孩子沒了,方國公的那位寵妾沒過幾日也因生產後得了血褥症死了。
當時她就記著有傳言說,那個嬰孩不是方國公的孩子,而是那個寵妾給方國公戴了頂油光水滑的綠帽子。
所以一朝事發,方國公府只能藉著產後血褥和胎中不足將這樁醜事掩下。
第二日,檀音伺候著何筱筱梳洗,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和睜不開的眼睛。
“二小姐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所以沒睡好。”何筱筱打了個哈欠。“我這兒不用你伺候了,帶著東西出去驗看一下。如今不知道那東西是預備下給誰的,我始終懸著心,總不會那東西是留給李姨娘自己用的。”
“是,奴婢知道了。”
檀音帶著東西出府去了,何筱筱縱然困極了,仍強撐著精神又將素音喚了過來。
“這些日子大哥哥都在府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