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中午飯點,不過麵館裡只有稀稀拉拉幾個顧客。說話之人是麵館一位夥計,年紀很輕二十來歲,薛陽打量他一番便說道“你好,我們是警察,陳國軍在這裡麼?”說著便掏出證件表明身份。
剛才還笑臉相迎的小夥計立刻侷促起來,“哦警察同志啊,你們找我老闆啊?在的在的,等一哈子啊。”
隨後夥計就對著廚房喊道“老闆,出來一下,有人找。”
“誰啊。”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後廚傳來,陳國軍擦著手巾往薛陽幾人望去,眼神中思索這是否認識這幾人。
薛陽將工作證又展示給他“我們是警察,有點事想找你聊聊。”
“警察?哦,坐吧。”陳國軍招呼夥計給幾人各開一小瓶可樂,“這裡沒什麼招待的,大熱天的解解暑哈。”陳國軍的樣子有些唯唯諾諾,這和他西北大漢的形象有些不匹配。
薛陽沒有直接表明來意,而是問道“容桂花,你認識吧?”
陳國軍點頭預設,並沒開口。
薛陽又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陳國軍有些不好意思道“年輕時候我們處過物件,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警察同志,她是又出什麼事了麼?”
“怎麼?她以前犯過什麼事?”薛陽注意到陳國軍話裡的意思。
“沒有沒有,我們很多年都沒聯絡了,她做什麼我也不知道。”陳國軍連忙解釋,生怕引起薛陽誤會。
“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薛陽並不急著詢問陳松華的事情,而想看看從他嘴裡能套出多少有價值的資訊。
陳國軍一臉為難“我們分開都快二十年了,聯絡的也不多,她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薛陽心想,這傢伙怎麼和容桂花兒子一個德行,問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別說,他們長的還真有點相像,不會是父子吧?如果真是父子,那容桂花的兒子豈不就是陳松華的孫子?
“你和容桂花有沒有孩子?”
陳國軍底下頭,緩緩坐下用毛巾擦了把額頭的汗緩緩說道“哎,都是我不好,當年做了點錯事,和人打架被抓進去判了幾年,進去的時候不知道桂花已經懷了孩子,我坐牢後桂花為了養活孩子只能委屈自己嫁給一個老頭子。我對不起他們娘倆啊。”說完又用毛巾擦了一把鼻涕。
“你好像還有個父親吧?他怎麼沒管他們母子?”薛陽找準時機切入話題。
原本性格乖巧的陳國軍一聽薛陽提起自己的父親瞬間變臉“那老傢伙,不是個東西,不提也罷。”
薛陽聽出陳國軍對自己的父親有很大意見,但這是真的麼?
“哦?他怎麼說也是你親爹吧,你怎麼能這麼說老人呢?”
“哎,親爹?哼,這個老混蛋害了多少人了,我沒這樣的爹。”
“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薛陽感覺這樣的對話很有意思,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個香菸遞給陳國軍。
“哎,和你們說也無妨,他以前拐賣人口,您說這種缺德的事怎麼能幹?咱再窮也要有骨氣不是,這是喪天良的事啊,不過還好,他最後也被判刑,我雖然也吃過牢飯,不過我和他不同,我打架鬥毆,但不做缺德冒煙的事兒,賺錢,咱憑良心憑手藝,害人的錢,我陳國軍打死都不會幹。”陳國軍說的口沫橫飛,言語中透露這義正言辭,情緒激動的時候差點跳了起來,恨不得和自己親爹劃清界限。
薛陽感覺時機來了冷冷的丟擲一句“哦?那你知道你父親現在在哪兒麼?”
之前還大義滅親的陳國軍一聽這話瞬間熄滅了激情,疑惑的看了眼薛陽幾人“警察同志,你們,其實是來找我爹的吧?”
臥槽,這傢伙情商不低啊,之前慷慨激揚還以為是個無腦憤青,結果,人家精明著呢。
薛陽也不打馬虎眼了,直接了當“不錯,你父親陳松華和容桂花都涉嫌犯罪,容桂花已經被我們抓捕歸案,現在就差你的父親陳松華了,而且他手上還有個五歲的小孩子,前幾天剛被拐走的,人家母親都急瘋了,如果你知道你父親的下落,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