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綿站在原地不動,李芸卻是將她護在了身後,一副母雞護子的樣子,眼睛警惕的盯著季老爺子手裡的柺杖,這柺杖要是想打她閨女,她得先在她身前護著。
季老爺子見季非綿站在原地不動,也不知道過來跪下受罰,登時惱怒更甚,舉著柺杖就往季非綿這裡來。
李芸就在季非綿身前護著,今日她是斷然不會叫自己閨女捱打的。
季老爺子平日裡就是一個極為強勢的人,旁人不能逆了他的意,如今他要打的人,李芸卻是一個勁兒的護著,在他眼裡,那就是跟他對著幹,自然是不樂意了。
季明悟瞧著也是一片心急,勸慰道:“爹,我閨女又沒有錯,且如今還懷著身子,您怎麼能打她呢!”
季老爺子本就為著季非綿的事兒生氣,季明悟如今又提起她懷孕的事兒,可不更是氣了,眼下 柺杖就要落在李芸的身上,季明悟見季老爺子竟是一點兒親情都不念,就這麼舉起柺杖要打下去,
他規勸不得,就只能替著自己妻女受了。
季老爺子柺杖下去的太快,季明悟撲過去受了打,柺杖打在他背上,悶悶的響聲算不得小。
季非綿聽到了她爹的悶哼聲,這老爺子下手可是半點兒留情都沒有,這重重的一下落在她爹身上都這麼難受,要是真的打在了她娘什麼,她娘這瘦弱的身子哪裡能承受得住?
季非綿已經對季老爺子心中生了怨恨,可眼下卻不是顧及著跟季老爺子生氣的時候,她趕緊跟她娘一起蹲在季明悟身邊,目露擔心之色。
她娘已經心疼的眼泛淚花,道:“他爹,你衝上來做什麼?這一柺杖是能打死我嗎?這老爺子怎麼就這麼心狠,這要是這一下子落在非綿身上,要是出了事兒,怕不是要落個一屍兩命才罷休!”
季老爺子見自己這個二兒子竟是毫不畏懼的衝上去為自己的妻女擋住了棍子,看的眼睛發紅,這個二兒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勁兒的忤逆著他的意思來,他忍不住怒吼,道:“好啊你們,你這是打定主意護著非綿那丫頭了,你們眼裡可還有我這個長輩?”
“您是長輩,那您就該仗著自己是長輩而為所欲為嗎?”李芸眼角的淚花還未乾涸,將季非綿交給季越彬,她道:“如今我家非綿可是兩個人的身子,要是當真因為您方才那一拐仗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您擔得起責任嗎?”
“你還敢開口!”季老爺子一瞪眼,又不悅的撇了被季越升和季越彬護著的季非綿一眼。
季非綿的大伯母梁氏如今也是幸災樂禍極了,還有想要添火加柴的意思,陰陽怪氣的對李芸說道:“弟妹啊,不是我說你,也怨不得公爹這麼生氣,要是我有這麼一個不知檢點的孫女,只怕要氣死過去了,你該順著老爺子,好好懲罰非綿那丫頭才是。”
“大伯母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我不知檢點?”季非綿從季越升的背後探出身子來,朝著梁氏走去,面上平淡,語氣中卻是帶著冰冷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