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望著她道:“你長大了,以後的事都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孃的也不會再幹涉你。”
她站在那兒看著女兒的面容,看了許久。
沈玉棠總覺得母親今日有些怪,問了句:“娘,你怎麼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夫人笑了下,道:“難道非要我對你冷著臉你才習慣,娘年紀大了,就不能慈祥些。”
她拉著女兒坐下。
又從一旁的櫃子上取來一個方盒。
盒子上了鎖。
沈夫人道:“這裡面裝著母親最珍貴的東西,鑰匙早就給你了,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開啟盒子,或許能幫到你。”
沈玉棠望了眼盒子上的鎖孔,她不記得母親有給過什麼鑰匙給她,這盒子……
“娘,你這是做什麼?”
“娘這是將壓箱底的寶貝交給你,你還不樂意了,不想要我就給玉簪了,這一年見你總是受傷,遭了些難,做孃的心疼你,給你準備些年底壓歲用的東西,你還不想要了……”沈夫人開始板著臉。
冷言冷語的模樣才是沈玉棠心目中的母親,就算是關心人也都刻板嚴肅,不苟言笑。
沈玉棠接過盒子,欣然一笑:“娘給的,我自然喜歡。”
沈夫人道:“行了,下去吧。”
她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如同換了個人,冷冰冰地毫無感情的模樣。
沈玉棠端著盒子攬著狐裘退了出去,在回海棠院的途中,既高興母親為她做了衣裳,又覺得有些奇怪,更想不通母親何時將鑰匙給她了,她得回屋找找。
在她走後不久,沈夫人就以手帕掩著嘴咳嗽,不一會,雪白的帕子上出現一抹鮮紅。
她將帕子一卷,丟在一旁,看向鏡子裡已然蒼老憔悴的模樣,心中不免泛起悲慼之情。
她還未能見到玉棠恢復女兒身的樣子,看來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今年的冬天可真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