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鵝——”
在沈玉棠他們靠近的時候,三隻呆頭鵝晃著身體朝他們靠近,甚至想伸長脖子張嘴在他們身上來兩口。
“老師。”
聽到弟子的聲音,獻公撥弄開擋在身前的兩隻白鵝,抓了一把穀子丟遠些,看著它們慢悠悠地去找吃的,拍著手看向他們,見這回多了兩人,不由得多瞧了弟子幾眼。
以前,謙之可不曾帶旁人來過他這裡,這兩人一個氣度斐然,精神奕奕,另一人顯然是個護衛,抱著刀跟在後方,與玄兔並立。
“老師,這位是我的好友,宣平侯之子褚彧褚臨川。”沈玉棠介紹道。
“見過獻公。”褚彧提著酒罈行禮。
“帶了酒過來,酒量如何啊?”獻公朝他一陣打量,宣平侯的兒子,禮節還行。
面對獻公審視的目光,褚彧恭聲回道:“學生酒量不算好,只是喜歡品美酒,偶爾會喝幾杯。”
沈玉棠側了他一眼,他酒量不行?這是真的嗎?怎麼感覺話裡摻假了。
獻公樂道:“那正好,老夫現在也只能小酌幾杯,到那邊亭子裡。”
褚彧笑著應聲,在跟上獻公的步伐前,朝沈玉棠挑了挑眉,像是在說你老師挺好相處,毫無架子,到此來毫不後悔。
沈玉棠輕搖頭,看著他高興地跟在師父身後,心想著等會就有他受的了。
醉人的酒香從花圃旁的亭子裡飄出。
喝酒的老者雙眼微眯,回味入口的甘甜,擱下酒杯,道:“聽說你在書院動手打了人?”
褚彧心裡一咯噔,“那人出言不遜,晚輩無奈出手。”
獻公沉默了會,又道:“四書五經可曾通讀?”
褚彧求助地看向沈玉棠,沈玉棠不理會他,剛才不還挺高興的,還朝她擠眉弄眼,得意得很,現在知道急了,可求她也無用。
“看過一些……”
“《中庸》主講何物?”
“……”
褚彧頓時後悔方才的回答了,他是在學四書,看經義,但還沒看完,課上那些先生講得很慢很細緻,這些日子還在講《大學》,《中庸》他連翻都沒看開過。
獻公皺眉瞅了他一眼,不等他想出應對之法,接著問道:“經義文章可有心得?賦詩作詞可會?史書可曾讀過?書法如何?師承何處?”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褚彧張張嘴,硬著頭皮答道:“晚輩早些年是學武的,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還是初次接觸,尚在學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