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休的父親是書院的教授,經義上的造詣頗深,這位新來的學弟怕是要吃虧。”
“吃虧?我看不然,趙玄休這是看不起寒門弟子,過於勢利了,咱們書院裡也有不少同窗出身貧寒的,這話有些得罪人了。”
“但他的話也有道理,寒門難出貴子,商賈之家費心鑽營商道,更難出正經的讀書人,至於奴僕與靠農田為生的尋常百姓,連生計都難以維持,更別提讀書了。
我等讀聖賢書,學君子六藝,日後是要進學堂為官的,怎麼可能與這些人成為同道者?”
“小聲些,聽那謝學弟如何說。”
蕭敘他們也到了勤勉路,也聽到了這些言談,看到了場中兩位正主。
江修文當即不喜:“這人說話太難聽,做生意的得罪他了?”
而他們就站在沈玉棠二人身後,聽到聲音的兩人回頭看了眼他們,互相打了聲招呼,又朝場中望去。
面對褚世子,江修文笑中帶有感激,天矇矇亮的時候,就收到大哥的訊息,說那些來店鋪滋事的人都散了。
褚彧壓低聲音道:“那姓謝的是個女子。”
他語出驚人,沈玉棠瞪大雙眼看著他,“不要胡說!”
隔遠了些,前面還有人擋著視線,她看不全裡頭兩人的模樣,但心知褚彧不是愛亂說的人。
可這是書院,怎麼會有女子……
咳咳,只要不被發現,就沒有女子。
褚彧再次靠在他耳邊嘀咕:“我看得分明,謝學子雖然身材高挑,但腰身細長,沒有喉結,面容光潔,眉眼也比較柔美,最為主要的是她有耳環痕。”
起初,還覺得耳朵癢癢,想離他遠些。
可聽到後來,沈玉棠總感覺他在暗指自己,只是她沒有耳環痕而已。
她試探地問道:“我也面白無鬚,長相俊美,你不會也覺得我是……”
褚彧道:“這哪能啊,哪個女子是站著如廁的,再說你和她完全不一樣,她身上的柔美之感更甚。”
沈玉棠頓時放下心來,道:“莫要戳穿她,這是書院,鬧大了不好。”
褚彧:“我知道,只是與你說說。”
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被身後之人看在眼裡,江修文很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不好插嘴,伸著脖子去偷聽,被褚彧丟了個冷眼,嚇得連忙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