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是第一次見面,還是方才相見時,她都未曾想過說話如此不著調的人是侯府的世子。
不過,他走失多年,沒有那貴胄弟子的模樣也是自然的。
聽到沈玉棠這樣說,褚彧當即說道:“你傷得這樣重,若不及時包紮止血,不用等你回去,在路上就血流而亡了。”
他尋思著難道是顧忌他的身份,所以不讓他上手,讀書人就是麻煩。
而一旁的玄兔這才知曉他們是什麼人,不敢放肆,恭聲說道:“我家公子不習慣旁人觸碰,奴婢會處理傷口,還請兩位退避一二。”
得知公子有性命之憂,她反而沒了之前的慌張。
為防止這些意外,夫人讓她自小開始學醫術,雖然醫術不精,但上藥與包紮傷口還是會的。
褚彧目光探究地望著沈玉棠,但見他面色慘白,一副就要暈過去樣子,可依舊固執地盯著他們,感覺他們不走,他就無法放鬆下來。
“矯情!”
褚彧丟下這兩字,便讓金虎將燈籠留下,又掏出一瓶出門在外必備的金瘡藥扔給那小丫鬟,隨後兩人就朝黑暗處走去。
至於深坑中還有個人在大聲呼救,他們一併忽略了。
江修文嗓子都喊的要冒煙了,還是沒人搭理他。
要不是上面還有說話聲傳來,他都要以為謙之他們丟下他先走了。
在他們離去後,沈玉棠眼前一陣發黑,死咬著牙,不發出痛呼聲,道:“動作快一些。”
她盯著前方黑暗處,擔心那行事風格如同流氓的小侯爺又迴轉過來。
玄兔提醒道:“公子可要忍住了,這藥沾上去,會很疼的,要是疼得受不了,你就喊出來。”
她動作麻利地解開公子的衣衫,露出受傷的肩膀以及雪白染血的後背,肩上有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傷口周圍血肉模糊,沾染了一些土灰。
而胸前綁著束胸,每一層布料都染成鮮紅。
後背上的爪痕相對來說要淺一些,但斜在雪白的背上,看著就嚇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較小的傷痕,在手臂或腰腹上。
玄兔先給她後背上藥,再將金色藥粉倒在他肩膀處的傷口上,然後站在她身前,將燈籠放在一旁,扯了自己白色中衣用來將兩處傷口裹成一圈。
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她額間已經見汗,方才上藥的時候,她手都在抖,可公子卻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只聽到些許悶哼。
公子怎麼會不怕疼,只是她不肯做聲罷了,從她臉頰的冷汗以及顫抖的身軀就能感受到這過程有多痛了。
她只能快些,儘量讓公子少受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