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有兩年多沒見過隨喜,如今見到隨喜竟然在廚房裡面打雜,臉上不由得出現了幾分快意,看向隨喜的眼神也多了絲不屑和鄙夷。
“就算想抬高自己的身份也得看場合,老夫人和夫人願意見你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大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太硬氣了。”春菊眼角睇著隨喜,有些輕佻地道。
隨喜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鍋蓋,一邊拭手一邊走到她們兩人面前,笑吟吟地問,“我抬高自己的身份?”
春菊撇了撇嘴,她根本就沒將隨喜放在眼裡,就算將來關隨喜回了關家,在關家的地位說不定還不如她這個夫人身邊的大丫環,“老夫人和夫人願意見你,那是憐惜你,大姑娘若是還想擺著姿態不願意出去,對你可沒好處。”
“你說的夫人是誰?”隨喜這兩年已經長高了不少,如今已經能和春菊平視,冷漠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春菊的眼,聲音說不出的森寒。
“自然是我們家夫人,難道大姑娘不知道?”春菊得意地道。
“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寡婦。”隨喜譏誚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蔑視。
“你……你放肆。”春菊聽她侮辱鄭淑君,氣得一張臉都漲紅了,夫人最忌諱人家說她是寡婦了。
“春菊”翠碧立刻就出聲喝住她,“不許對大姑娘無禮。”說完,有些擔憂地看向隨喜。
隨喜嘴角含笑,目光卻一絲笑意也沒有,一步一步地逼近春菊,竟將春菊逼得倒退了幾步,“我放肆?你一個丫環竟然敢說我放肆,你們夫人真是好家教,你記著,那是你的夫人,不是我的夫人,既然你叫得我一聲大姑娘,就說明你是關家的奴婢,既然你是關家的奴婢……我就有資格教訓你這個沒長眼的丫環。”
啪隨喜說完已經一巴掌打在春菊的臉上。
“你敢打我?”春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隨喜。
“我打個丫環又有何不可?”隨喜冷笑問道,以前她處處隱忍是為了阿孃,如今她為何還要受這種憋屈,連個丫環都能騎到她頭上?想要她回關家就需要有心理準備,她絕對不會讓鄭淑君和關炎波有好日子過的。
“姑娘……”翠碧臉色微微一變,走到隨喜身邊低聲勸道,“姑娘,您消消氣兒,是春菊頂撞了您,奴婢一定請示老夫人教訓她,您看,大殿那邊還在給夫人做法事,不如就……”
“回去告訴那個女人,我阿孃不需要她來假好心,只要那女人在大殿,我就不會過去,老夫人想見我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必在今天。”隨喜冷睨著被她打得不敢再開口說話的春菊,嘴角笑容加深。
“姑娘,您又何必呢。”翠碧臉色一白,這樣的話要怎麼跟老夫人說,在家裡的時候,老夫人都不願意跟夫人正面衝突,更別說為了隨喜去得罪她了。
隨喜笑睨著敢怒不敢言的春菊,“回去告訴你們夫人,要我跟她低頭,下輩子吧。”
春菊哼了一聲,扭腰就離開了。
翠碧看著春菊離開的背影,聲音透著擔憂,“姑娘,您許久不曾回家,不知家中情況,如今的夫人因為出身高貴,您與她作對斷不會有好處的,何況……何況已經沒有夫人護著您,大爺若是知道您今日所為所言,只怕要大怒,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您。”
隨喜笑著道,“你不必替我擔心,我既然敢打她,自然是明白後果的。”最好來個魚死網破,從此關家不必再惦記著她,讓關炎波徹底和她斷絕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