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英標就想說:“宋大人啊,您要是出城了,那咱平城這邊,您就不管了嗎?”
可話到嘴邊,張英標卻又說不出口了。
宋熠這個樣子,是真的叫人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婁縣尉也想說:“宋大人,您要是不管不顧地一定要出城,咱們是攔不住,可是,要咱們跟著你走的話,那好像也不能啊……”
同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婁縣尉也說不出口。
出城去尋,猶似大海撈針,又該到哪裡尋呢?
江神醫這樣一個人,不論是誰將她綁在手裡,都不可能輕易放她走罷。
呂主簿則想說:“宋大人,或許賊人綁了江神醫,是想用來威脅您呢?你為什麼就不想著再多等等?等賊人主動現身來提條件,也好應對不是?”
急著出城頂個什麼用?
但呂主簿話到嘴邊,也同樣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還想到了更深一層。
假如賊人用江慧嘉來威脅宋熠讓出平城,宋熠人在城中,他們其餘人迫於宋熠威信,或許會很為難,可要是宋熠自己出城了呢?
離了平城,他就只是新科狀元宋熠,太常寺丞宋熠,卻不會再是治疫欽差宋熠!
縣衙內,從竇思危到張英標,到婁縣尉等人,無不面色沉重。他們看向宋熠的目光中,也或飽含擔憂,或隱含愧疚。
這些天來,他們共同經歷風雨艱險,雖有其間有些人或許各有小心思,但到如今,也都無不對宋熠產生敬服。
從個人能力和人格魅力上來說,宋熠已經摺服了他們!
尤其是竇思危,武將比文人還要更直接,宋熠帶著他接連勝場,度過一樁又一樁艱難無比的危機,他對宋熠的喜歡與敬服又要遠勝張英標等人。
此時發現自己不能幫到宋熠,竇思危心中是無比愧疚難過的。
他見宋熠面容冷得彷彿一張雕塑般,嘴角隱隱似還有血跡,心中一時衝動,脫口便道:“宋兄,你若要出城,其餘人不好說,但我老竇,還有我幾個過命的兄弟,都能跟隨你,護你一程!”
這話一出,雖不是說帶上八百禁軍跟隨宋熠,可也跟提著身家性命來幫他差不了多少了。
其餘諸人都是一驚,宋熠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