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昌平帝也不是真的就完全無辜。
他此時只有翻來覆去在喉間重複一句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恨!
悔!
怒!
他手下的探子的確監察不了天下,但要說在此前一點訊息的痕跡都沒探到,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當時他只顧著與某些人博弈,而忽略了並不起眼的一些細節。
可恨當時並不知曉,原來一場疫病要想興起,竟可以來得如此容易!
連跳蚤都能傳鼠疫,這誰能防得住?
昌平帝心中火燒火燎般難受,他捏緊了手中的奏報,目光飛速下移。
“要治鼠疫,必先滅鼠!”
是啊,滅鼠。
“滅鼠有八法……”
治疫守則上,滅鼠的方法被列得條條清楚。
“滅絕鼠蚤,亦有八法。”
……
“杜絕傳染,清潔殺蟲為第一,防護隔離為第二,以下要點,疫區眾人須自覺嚴格遵守……”
看著看著,昌平帝呼吸漸漸緊繃,然而心裡火燎般的難受竟在不覺間,漸漸減輕了。
他甚至沒注意到這一點。
“治療鼠疫,亦有準則,眾醫家務必遵行。要治病人,先防己身……”
昌平帝又點點頭。
“鼠疫分類……”
“用藥準則……”
“蒜素提取法……”
“蒜素使用方法……”
江慧嘉,她竟然將秘藥的提取與使用方法都在守則上列出來了!
昌平帝呼吸驟然緊促,情緒積壓,再無法忍耐:“徐德,宣!宣江氏……宣江神醫回京!”
“不!宣宋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