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門離此處還有些距離,守門兵丁的視線根本落不到這邊來,就有一道鬼祟的身影藉著亂樹的遮掩小心摸到了牆根邊上。
他蹲下身,在牆根底下摸摸索索一陣,那牆根竟被他掏出一個大洞!
此人也不猶豫,縮著身體就往牆洞裡一鑽。
等他從牆洞裡出來,再站起身,赫然便已經是到了平城外邊了。
“呸!”此人吐了一口唾沫,卻是低咒一聲,“張英標老賊!宋熠小兒!不識時務,早晚都是死!”
一邊罵著,他一邊抬起頭來,卻是個身材極為矮小的中年男子,更奇特的是他斜眉毛、耷眼睛,生得好不滑稽。
此人原來卻是昨日民亂時,在東城門方向擺過張英標一道的丁河。
丁河,平城縣令方越的師爺,而方越莫名失蹤,丁河卻悄悄鑽洞出了城!
他出了城後,又返身到城牆邊上,找著散落在周邊的磚石,小心將牆洞堵了起來。
城牆外是一片荒草地,稍往前不遠處則有一片小樹林,樹林在一片山腳,再往前便是一座連綿甚遠的小山。
平城一帶多山地,用來藏人真是再好不過。
丁河左右張望了幾眼,便快步跑進小樹林。
“啾啾……啾!”他嘬起嘴,在小樹林裡學起了鳥叫。
不一會,前方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就有一個青衣人踏著衰草,腳步輕輕地來到了丁河面前。
兩人相對靜默了片刻。
青衣人並未遮面,但他生著一張毫無特徵的普通面孔,尋常若不是記憶力特別好的人,即便見他個三五次,恐怕都不容易記住他的模樣。
丁河眨了眨眼睛,突然就彎下腰身,嘻嘻做了個揖,又旋即變臉,滿面苦色道:“上使,這宋熠小兒實在太過可惡,平城這邊的任務,小的怕是難以完成了。”
青衣人皺了皺眉:“平城內有變故?你不曾按計劃發動?”
“小的可是接連發動了兩次!”丁河立即就叫屈,“昨日東城門邊的動靜想必上使也見了,不是小的不發力罷?是那宋熠小兒來得太寸!今日……唉,今日可別說了。”
他嘰嘰咕咕將宋熠的種種舉措說了一遍,隨即連忙又問:“上使,王師究竟何事能來?小的怕時間一拖,這平城要被宋熠小兒治成鐵桶,這卻不美啊!”
青衣人面色便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