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眉頭就皺了皺,雖然聽到了他的回答,卻竟然仍不放心,又道:“捲起你的袖子來。”
鷂七有一瞬間的不情願,但他無法違背首領的命令。
他便伸出左臂,右手緊貼著左臂衣袖,緩緩將衣袖從臂彎處推了上去。
其實他早有感覺,左臂之前被弩箭擦過的地方有被蚊蟲叮過般的疼。
這疼痛當然極其輕微,但這也足以證明之前的弩箭確實是有擦傷到他。雖然這傷微小得或許都不該被稱之為傷,但此刻的情況卻不同尋常。
因為他們都知道,首領的弩箭是特製的!
此時他只寄望於自己足夠皮糙肉厚,希望這些微的碰撞不足以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否則……
數道目光一齊落在鷂七的手臂上,眾目睽睽下,鷂七隻覺得自己之前被弩箭擦過的地方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他提著心,目光也跟隨眾人一齊落在自己手臂上。
卻只見手臂上縱橫交錯有數道舊傷疤,可新的傷痕,明顯並沒有。
沒有!
鷂七內心情緒一陣起伏,要不是多年的殘酷訓練使得他維持住了此刻的表情不變,他必定已經露出了破綻。
沒有痕跡,真是太好了!
他果然夠皮糙肉厚!
再沒有哪一刻,能使他如此感謝自己身上的舊傷疤。
首領似乎也微微鬆了口氣,肅然道:“無事便好,若有異狀,立即上報!”
“喏!”
鷂七大聲應諾。
隨即首領戴上手套,親自將散落在四周的弩箭拾回。
眾青衣人立即分開站位,自然而然地形成警戒。
鷂七匯入同伴中,按捺住心中的忐忑。
誰也不知道,這一支擦過他手臂的箭,會帶來什麼。
同樣,此時正疾馳回京報信的曹鵬也料想不到,自己背上這一道傷口,會給此時正一無所知的汴京帶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