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逗著趣兒說話,手臂畫圈,擺著手勢道:“孔大郎出了太平和樂樓,卻往紅姑巷去了……”
說著,他又嘿嘿一笑,語態竟莫名有些猥瑣。
宋熠見他這賴皮樣,頓時微皺眉。
松風連忙收斂神態,垂了眉眼,故作正經道:“孔大郎在巷口敲開了一扇門,那門後頭飛奔著迎出來一個年輕女娘……小的後來叫人打聽了,這女子原來是孔大郎置在那裡的外室。”
孔大郎居然置了外室!饒是孔大奶奶何等厲害人物,可她竟也管不著孔大郎在外頭置外室!
宋熠頓有所思:“既是外室,孔大奶奶想必不知情。何妨叫她知曉?一則使她不被矇在鼓裡,二則也叫她多多關心自身諸事,以免精力太多,倒照管起旁人家事來了。”
這是要松風把孔大郎置外室的事情捅出去的意思。
偏他說話還這樣端著,神態與語意間的反差使得江慧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再看宋熠,又覺得感動。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要管,若不是對江慧嘉愛護極深,他又何必操心這個?
宋熠見江慧嘉笑了,伸手便握住她的手,一面叫松風下去。
屏退諸人,兩人從外廳回到正房內室。
江慧嘉道:“此等後宅事,我來吩咐就是,本不必你操心的。”
宋熠笑道:“不用分得這樣清楚,內帷若不能修,又何以談大事?我如今尚算空閒,便多插些手。往後若是忙起來,只怕就要多多勞煩娘子了。”
江慧嘉本來想說“有什麼勞煩的”,又覺得自己跟宋熠根本就不必要說這些客氣話。因此話到嘴邊,她反而又咽了回去。
只心裡升起暖融融,酸甜甜一片。
像是忽然插上了無數羽毛,又匯聚成翅膀,在心間飛翔。
江慧嘉立即問起宋熠在吏部學了些什麼,又學得怎麼樣。
她跟宋熠沒什麼好忌諱的,也從不覺得男人在官場上的事情自己不能問。
宋熠道:“如今學的,無非是公文怎樣寫,政務處置有什麼流程之類事體。再有一月,吏部將進行第一次拔萃考核,若是能過,便能授官了。”
頓了頓,仍是道:“我方才卻思及一事。”
江慧嘉問他什麼事。
宋熠道:“倘若此事背後有鄭錦逸手筆,他應當知曉娘子醫術,他何來這等自信,以為便一定能難住娘子?”
江慧嘉道:“醫術上的事情沒有絕對,這卻是說不好的,未必沒有失手時候。”
宋熠道:“不,我還有更大更明顯的弱點存在。假如鄭錦逸此番行事,明面上是為難娘子,實則聲東擊西呢?”
更大更明顯的弱點!
是什麼?
話說到這裡,江慧嘉腦筋一轉,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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