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點頭道:“景安王處境雖然十分微妙,但娘子你方才又說了,秦老爺(身shēn具亡陽之兆,只怕命不久矣。”
“瞧來也便是一兩年之間。”說到這個,江慧嘉神色不由自主便鄭重起來,“是亡陽證,並且十分複雜。具體究竟如何,能不能治,我還要把脈才能知曉。但單隻依我今(日rì所見,這位……的確命不久矣。”
宋熠道:“據說太子自幼體弱,至今亦有弱症。”
兩人不由對視,想到更深處。
江慧嘉道:“倘若真是那一位,他的(身shēn體應當時刻有太醫照管著。我也瞧著他的病症是被人用高明醫術壓制住了的……所以他的(身shēn體狀況,他自己應當知曉。”
“他若心知肚明,他命陽不久,而太子亦是體弱……”宋熠道,“當今聖上子嗣單薄,只得三名皇女,皇子更是隻有太子(殿diàn下一個!”
江慧嘉心驚。
如果說皇帝命不久,唯一的太子又體弱到隨時都有可能掛掉,那整個皇家剩下的還能有誰?
江慧嘉道:“景安王!”
宋熠道:“獨景安王(身shēn強體健!”
兩人幾乎是同聲說話。
說完後又相視一笑。
雖然話題緊張,但到底不過是小夫妻關著門在自己家裡議論而已。
他們又不是那些家裡頭隨時都有可能存在十個八個政治間諜的大人物,這時候議論歸議論,但事不關己的心態其實還是免不了的。
因此從心理上來說,他們又還算輕鬆。
江慧嘉又道:“不過,誰知道景安王是不是真的(身shēn強體健,太子又是不是真的體弱呢!到底只是傳言,傳言也當不得真。”
“正是如此。”宋熠點頭道,“但依娘子所言,今上壽陽不久,這卻假不了。”
這樣的訊息,要是被那些處在大靖權利中心的高官們得到,其價值將無可估量。
可宋熠畢竟還只是科考中的舉人一名,連官場都還沒進。因此這樣的訊息對他而言,頂多是讓他對如今的政治局面有個更深入的認識,多餘的幫助卻沒有了。
當然,他也可以將這訊息拿出去同那些真正的高官交換人(情qíng,這未嘗不是一條捷徑。
但一來此事敏感,宋熠不可能提出這樣可怕的事(情qíng來增加江慧嘉的危險;
二來這種問題本來就是輕易“不可說”的,哪怕他當真利(欲yù燻心做出這樣的舉動,最後的結果,除了當真得到某份高價值的人(情qíng,也還有很大的可能是,引來一道“殺人滅口”的命令!
江慧嘉感嘆道:“如此想來,外放可比留京當真不知要好到哪裡去呢。京城水太深,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淹死在裡頭,我還要再老實些才好。”
說著,宋熠還沒答話,她自己倒又笑起來。
嗯,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
多少人想做京官夫人呢,她倒盼著老公外放!
還有,宋熠還沒中進士呢,她就想著做官夫人的事。是不是想得略遠?
宋熠道:“我只有些想不明白,今上若果真心知自己命陽不久,為何卻還有興致到民間來私訪。甚至……”
甚至今天還那麼感興趣地來試探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