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事(情qíng江慧嘉自己不在意,但時代習俗如此。白果作為她的貼(身shēn丫頭,該謹言慎行的時候還是要謹言慎行才好。
所以江慧嘉對她雖然寬容,卻並不無底限縱容。
宋熠握住江慧嘉的手,兩人相視笑了笑。
一時專心看起戲來。
說到戲詞,江慧嘉其實並不能聽得很懂,不過只看臺上戲角來去,且唱且舞。那曲調或婉轉細膩,或幽怨古雅,已覺戲中百味,在那些拖長的腔調中,穿透了時光,徐徐浸潤入現世當中。
看戲看戲,真正好看的或許並不只是戲,而是看戲時的聲光,以及看戲時作陪的那個人。
坐在大堂中看戲的江慧嘉與宋熠並不知道,他們在臺下看戲,卻又有人在廊上看他們。
高踞二樓的圍廊上,正對著戲臺,視野最好的那個位置,不疾不徐走來了一行人。
一行人中,氣勢最為卓然的那名中年男子撩了袍角,大馬金刀地在一張靠背椅上坐了下來。
他雖然是大大咧咧地坐著,可一(身shēn貴氣自然環繞,清癯的眉目間,不作而自然生雅,不怒而自然生威。
如此矛盾的氣質,竟在他(身shēn上得到了渾然天成的協調。
而跟在他(身shēn旁,恭敬作陪的那個,卻不是旁人,竟是國子監祭酒謝昀!
謝昀做便裝打扮,穿圓領胯袍,頭上也沒有冠帽,只用髮簪簡單地束著頭髮。
他躬了躬(身shēn,伸手指向下頭大堂中略靠後的一排位置道:“老爺,穿玄青衣袍,(身shēn旁相攜女眷,生得最俊的那個便是宋熠。”
宋熠的特徵其實是很明顯的,在一眾市井魯男子中間,他的存在簡直像是鶴立雞群。
或許面相的俊美見仁見智,他未必就是最好看的那個,但氣質上,他卻的確是丰神無雙,少有人能及。
圍廊上,錦袍中年人微微傾(身shēn,道:“請他上來。”
他(身shēn後的隨從間便走出一人,恭敬地領命下去。
戲臺上,正唱到了張生離了鶯鶯,留居京城。
一對有(情qíng人兩地分隔,(情qíng書互寄。
鶯鶯(情qíng絲幽幽,張生(情qíng濃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