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男人”嘛,若是講究精緻的,非要去換衣,那也可以算作是一種衣著上的禮貌;若是不換,將就將就,一般也沒人會過於指責。
偏偏雲鬟不依不饒,還抬出了謝家老太太,眾目睽睽下,江慧嘉要怎麼答?
宋熠遞來了臺階,一下子又將話題帶開。
江慧嘉再次靈機一動,也笑起來:“盡胡說八道!好酒好景都堵不住你的嘴,既是如此,不如便請宋兄來為我修補這一片衣袍罷!”
宋熠驚訝道:“我修補?”
“當然不叫宋兄做女紅!”江慧嘉一笑,又向主位謝祭酒遙遙一抱拳,“還請謝大人暫賜筆墨一(套tào。”
她賣的關子吊起了眾人胃口。
謝祭酒向(身shēn後一招手,立即有人捧了文房四寶來。
這裡可是文人聚會,聚會上怎麼可能沒有筆墨呢?
江慧嘉又看向自己面前放置了酒菜的條桌,立時又有機靈的下人過來將桌上酒菜收開。
眾人更好奇了,她袍角破了,卻又是要筆墨,又是收桌子的,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江慧嘉便輕輕掂起自己的兩層袍腳,非常瀟灑地一振。
她跪坐在條桌前,寬大的袍腳非常輕鬆地被她揚起來,破了角的右前方那一塊,連著下層棉袍,就一起被她平鋪在了桌案上。
文房四寶已經就位,江慧嘉引手笑道:“宋兄,請。”
到這時,宋熠哪裡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原來江慧嘉上層袍面是素青色,而下層棉袍卻是白色。
先前外袍遮住了裡層棉袍,倒也不顯什麼。可如今江慧嘉(身shēn前的外層袍腳卻缺了一塊,這就露出了裡層白色的棉袍來,顯得十分惹眼。
這是江慧嘉叫他在袍腳上作畫,中和兩邊顏色的差異呢!
她的舉動堪稱是不拘小節,隱隱彷彿是有魏晉狂生之風。
宋熠卻握住她的一隻手道:“宣弟請站起來。”
江慧嘉有些莫名地隨著他站起(身shēn。
既然站起了(身shēn,原先攤在桌面上的袍腳自然也就滑落了開去。
江慧嘉穿的衣袍長及腳踝,這時站起(身shēn,宋熠卻又在她(身shēn前半跪坐了下來。
條桌上文房四寶已就位,宋熠拈起毛筆,在硯池上輕輕沾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