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夥計沒有聽到裡頭動靜,卻有些著急起來,只又提起了聲音問:“兩位客觀,有一位崔小娘子,來尋江小郎君!”
崔琬的聲音也適時在門外響起,清脆中透著焦急與忐忑:“江大夫,勞煩江大夫再走一趟好麼?我娘……我娘她……咳血了!”
原來先前崔夫人雖是著意隱瞞,可如今看來,卻沒能真正瞞住崔琬呢。
崔琬為此,又親自來請江慧嘉。
畢竟在時人的觀念裡,一旦咳血,那就真是大症候了。
崔琬又豈能不急?
這一急,就連先前在心中對江慧嘉的朦朧喜歡,都被她不自覺地消去了不少。
崔琬甚至有些埋怨江慧嘉,你既然瞧出了病症,為何不當時就明說了要如何治療呢?
她快急死了,江慧嘉在房裡頭卻竟然不再發聲。
又等了片刻江慧嘉還是沒再有動靜,崔琬原本帶著羞怯的小臉終於垮下來。
她再也支撐不住,甚至在門口紅起了眼眶。
原本只是收了賞錢來帶路的活計這時候簡直都有些替崔琬可憐起來。她在門口請了又請,門內的人卻不發一言,不做回應!
她(身shēn後跟著的管事娘子低聲道:“二娘子莫要再請了,如今雨停了,再過片刻我們只管上路去鄂州城。到了城裡,還怕尋不到大夫為夫人治療麼?”
崔琬晶亮的眸子似乎在瞬間黯淡了下來,她眼角噙著淚,壓抑著細微的哭腔道:“銀姑姑,是不是我害了娘?都是我害的是不是?”
被叫做銀姑姑的管事娘子心疼道:“哪裡就怪二娘子了?可別胡亂往自己(身shēn上攬事,夫人的病也並不嚴重的,我們快些回去罷,叫夫人知曉二娘子來了此處,只怕又要((操cāocāo心。”
“明明都咳血了!哪裡還不嚴重?”崔琬聲音一揚,又緊緊壓住,“銀姑姑,你們都瞞著我,把我當小孩子。娘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轉了(身shēn,重重一跺腳,忽然走到江慧嘉門口,抬手就要敲門。
門還未敲呢,那門卻忽地被人從裡頭開啟了。
江慧嘉站在門口,手上卻拿著一張紙,紙上墨跡未乾,上頭一味味藥名,原來這竟似是一張剛寫好的單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