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叫人羞愧,自誇自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別人當了真?
江慧嘉雖然自信,可也沒覺得自己“世上最高明”啊!
但這種問題又不好翻出來解釋,當下只道:“說不得勞煩,我本是醫者,行醫治病是理所應當。”
還是帶了白果,又由白果背了藥箱。
那家的夫人就在客棧二樓,這客棧本來就不大,除了歇腳的大堂,也只有二樓有十來個房間可以住人。
上了樓,樓梯口處卻迎面見到一個面相(嬌jiāo怯清靈的小娘子,她被幾個下人簇擁著,正探了小腦袋往樓梯這邊看來。
江慧嘉正拾階而上呢,一抬眼就與她目光相對。
這小娘子目光粼粼地望進江慧嘉眼中,細嫩的雙頰上飛著紅霞,偏還一眨不眨眼地非要與江慧嘉對視。
江慧嘉淡看了她幾眼,覺得她面容雖非極美,勝在氣質獨特。明明(身shēn量單薄,瞧來是(嬌jiāo怯模樣,偏偏目光機靈又大膽,這就顯出了青(春chūn少艾的獨特美感來。
江慧嘉對她微微一笑,這時已上到了二樓,那管事娘子走在前頭,對這小娘子行禮道:“二娘子,大夫請來啦。”
這位二娘子偏頭看向江慧嘉,聲音細細的,脆若風鈴。
“大夫姓什麼,名什麼?哪裡來的?”
一連問出三個問題,按說這言辭是無禮的,但她神(情qíng天真,本(身shēn又不過是個模樣(嬌jiāo怯的小娘子,這樣提問時非但不顯得唐突,反而顯得十分可(愛ài。
江慧嘉笑了笑道:“我姓江,名宣,從來處來。”
“來處是哪處?”二娘子睜大美眸,直盯著江慧嘉問。
其實江慧嘉說“從來出來”的意思,就是不願意隨便對著一個陌生人交代自己的具體來歷。但這小娘子偏偏要刨根問底,江慧嘉便道:“來如清風煙波處,行至水窮雲起時。小娘子以為是哪處?”
小娘子:“……”
她(身shēn邊的一個丫頭忙拉她:“娘子!”
“我……我姓崔,名琬。”崔琬小娘子忙低垂了粉頸,露出一截秀美粉紅的後項,還有通紅的耳垂和半邊臉頰,“江郎君請……”
最後“郎君請”那三個字,簡直說得是餘音幽婉,((蕩dàngdàng人心魄。
江慧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多在意。
崔琬做了請的手勢,自己先往回廊裡走去,走到其中一間房門前,推了門進去。
她聲音細脆脆的:“娘,琬兒請到大夫來看你啦。”
裡頭有女子聲音低低說了什麼,崔琬忙又轉回頭來對江慧嘉招手。
江慧嘉帶著白果進去,進門只見一桌一(床chuáng一屏風,這客棧的房間佈置得簡單粗疏,也沒什麼好提的。
倒是窗邊放著一張矮榻,榻上坐著的婦人神(情qíng慵懶,面帶疲色。
她的目光向江慧嘉看來,對著她微打量了一番,隨即點點頭,對崔琬笑道:“我的兒還能幫母親尋醫了,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