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笑道:“我無(欲yù則剛又有什麼不對麼?我雖是鶴軒的妻子,但先生你收鶴軒做弟子,又不是因為我對你有多恭敬,而是先生原本便認可他。不信先生問問鶴軒,瞧他需不需要我在先生面前恭敬依從,以此穩固先生對他的好印象?”
兩人都看向宋熠,這時候宋熠拿了鋤頭在手,也轉頭看向江慧嘉。
他目中含(情qíng,笑意綿綿道:“當然不需要,娘子當然很好,我自然也要很好。若是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qíng,還要娘子幫我做,我還怎麼做娘子的夫君?”
這個無時無刻不秀恩(愛ài的傢伙!
江慧嘉撲哧一笑。
宋熠當即也回以一笑。
蕭謹簡直覺得自己倒像是成了多餘的那個人了般。
江慧嘉還在大言不慚道:“先生如此考察我,莫不是還想收我做弟子?”
狂!真狂!
蕭謹哈哈一笑:“我這弟子是狂生,娶個娘子也是狂生。罷了,你們這對狂生夫婦快些下山去好了,我這裡的酒,經不起這樣厚臉皮的人喝!”
說著轉(身shēn回到八角亭中,卻從銅壺另一邊取出三隻碧玉小酒杯。
他親自將三杯酒都斟滿,忽嘆了嘆道:“此酒名碧雪,乃是老夫二十年前親手所釀。秘製的配方,至今也只偶爾開壇,可嘆常無人能陪我飲酒,使我只能獨酌。”
江慧嘉道:“先生今(日rì叫我們過來,不正是要我們陪您飲酒的麼?怎地又改主意了?”
“你這你女娃娃,如此皮厚膽大,我豈能與你喝酒?”蕭謹伸手一指江慧嘉。
江慧嘉微微笑道:“便是皮厚膽大,我也是與鶴軒學的呀。而鶴軒他是先生弟子,難道不正是同先生學的麼?”
說著自己就施施然上前,拿了桌上一杯酒。
只聞到酒香幽幽,竟彷彿真有新雪氣息在上頭。
她輕吟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如今也有雪呢,雖然並非晚雪,但想來先生也的確是想要一個可以共飲酒之人。其實這個人是誰,臉皮是不是很厚,又有什麼關係呢?最緊要的還是,有人陪先生飲酒呀。”
說話間,她將玉杯放至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一口抿下去,卻有些驚奇道:“是藥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