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道:“坐也好,我原是想叫你躺下的,但因為要給藥,又怕藥物外滲,便仍舊要求你坐著。”
肖二娘子微微吐聲:“好。”
“你不必說話。”江慧嘉溫聲道,“好生休息,明(日rì我再來。包你在過年前病癒一半,此後再慢慢吃藥調養,至多半年便能痊癒。”
肖二娘子眼中陡然就迸出驚喜的潤光,她抿住唇,喉間發出細細的氣音。
似乎是在應聲。
此時離過年已只有十來(日rì了,江慧嘉預計給肖二娘子做十天插管治療,只要她(情qíng況真正好轉,便能暫停插管。
此後再依照她病(情qíng變化,或過幾(日rì後繼續插管,又或者從此單隻服藥便能使她直到病癒。
不管怎麼說,江慧嘉相信,肖二娘子的命是真正在自己手上保住了!
如此忽忽又是幾(日rì,大年時間臨近,府城內外早就一片喜慶(熱rè鬧。
江慧嘉除去每(日rì去一趟肖家,也開始對過年的事(情qíng(熱rè衷起來。
吩咐下人採買年貨,列制禮單,準備節禮等等。
今年過年她跟宋熠是早打算好就在府城過的,但該備的一些節禮還是不能少。
這其中送回江慧嘉孃家的是一份,送回青山村老宋家的也是一份。
雖說宋熠跟宋老爺子幾近鬧翻,但只要宋熠還想走仕途,只要江慧嘉還想在這世俗中生存,老宋家的那份節禮他們就不能少。
更何況,鬧翻歸鬧翻,宋熠對宋老爺子從此就真的毫無感(情qíng了嗎?
在這一點上,江慧嘉首先就是不信的。
人的感(情qíng要是真的這樣清清楚楚就可以清零,那就不是人了。
在這方面,江慧嘉跟宋熠沒有忌諱,她直接就問:“三郎對老爺子,如今是何章程?”
問話的時候是夜裡,小夫妻夜話最方便。
從前他們也是常常夜話的,但在他們婚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即便同(床chuáng夜話,也是一人一(床chuáng被子,親密又生疏,熟悉又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