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燒得只剩小半截了,宋熠披了衣裳起(身shēn又重新點了幾根蠟燭。
江慧嘉微微蜷縮在被窩裡,已經累極了睡了過去。
宋熠點好蠟燭又坐回(床chuáng上,(床chuáng帳放了一面下來,另一面仍然勾起。這樣外頭的燭光既能透進(床chuáng帳裡,又不至於顯得光芒太亮,擾到江慧嘉睡眠。
他半披著一件外衣,坐在(床chuáng沿靜靜看她。
燭光低柔,溫暖暈黃,可他的目光卻比燭光還要溫柔。
“百年光(陰yīn,千秋一隙”他輕聲地說,“若真有前世今生,只有百年,又怎麼夠?”
他的手掌輕輕探出,細細地描摹過她眉眼。
是前世今生,還是夢幻一場,當真有那樣重要嗎?
宋熠收回手,手掌在(身shēn前輕輕地、又緊緊地握成了拳。
許久靜默之後,他才又起(身shēn在室內走動幾圈,然後拿了本書,仍舊坐回(床chuáng上。
這一次他卻是就著(床chuáng帳外的燭光,坐在(床chuáng上看起了書來。
也不知看了多久,外頭響起白果小心翼翼的聲音:“娘子,要收碗筷嗎?”
江慧嘉平常能自己做的事(情qíng一般還都是自己做,白果雖然是貼(身shēn丫頭,但實際上她更多的是擔任生活助理的職位,一般並不真的時刻服侍江慧嘉的。
到飯點的時候,也是江慧嘉與宋熠夫妻兩個自己在房裡吃,而家裡的下人們則另開桌到廚下側廳吃。
這一回江慧嘉與宋熠這頓飯卻“吃”得太長,白果都忍不住主動來問了。
宋熠放下書,整了整衣裳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一邊開了外頭的門,對白果低聲道:“去將飯菜(熱rè一(熱rè,小心不要吵到你們娘子。”
白果探頭一看,卻見桌上飯菜竟然沒動。
她驚了一跳,隨即脫口道:“娘子這是吃不下飯?哎呀,原來娘子也吃不下飯!”
宋熠道:“什麼意思?”
“啊”白果有些呆,“什麼什麼意思?”
宋熠微微皺眉道:“什麼叫做原來娘子也吃不下飯?”
“這個”白果臉上就顯出點後怕神色,勉強笑道,“回稟郎君,白(日rì裡娘子做的那手術娘子說那個叫手術呢。那手術血淋淋的,我只是旁邊瞧著,回來都覺得吃不下東西呢。又何況娘子是親自動手在做,必定更加吃不下東西啦!”
宋熠眉頭微微一跳,眼中閃過瞬間的深思。
白果還在嘰嘰喳喳:“這個廖嫂子也真是的,我都說了今晚不要做葷菜,她偏還要上魚,還說是娘子吩咐她做的。說是郎君喜歡吃可是這個魚哪一頓不能吃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