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姐姐。”江慧嘉輕聲道,“你我瞧著不喜歡、不美,但有人瞧著喜歡,瞧著美的。”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再說下去,她就真要尷尬了。
談元娘竟是怔了怔,才恍惚反應過來:“慧娘你的意思是,我儘可採買美人,贈予金大郎?”
看起來她竟然像是從沒想過還能這樣做。
可是這種做法不是很平常嗎?
對付丈夫美妾,若不能、或不屑親(身shēn上陣與之爭寵,那驅虎吞狼就是好計策。
不然還真指望一個會寵妾滅妻的男人,他能有多堅貞嗎?
江慧嘉道:“若是良家女子,不免有害人之嫌。”
天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表面上一派鎮定,其實心裡很想輕咳幾聲來平復那種莫名的不自在來著。
教唆好朋友給人家老公納妾,這叫什麼事兒!
對她這種宅鬥只偶爾瞄過幾眼電視,就連都很少看的真正“門外漢”來說,這樣深入地跟人談到這種話題,真的是很考驗底線啊。
但在江慧嘉看來,自己的提議只是基本段數,可談元娘竟彷彿並不十分能接受。
她猶豫了許久,先前就連蠱蟲這種荒謬的東西她都想到了,可說到要她給金大郎納妾,她卻再三猶豫!
江慧嘉恍然明白,談元娘先前口口聲聲說早已對金大郎無(情qíng,實則竟並非如此!
若當真無(情qíng,她豈能這樣猶豫?
江慧嘉遂不再多說,人家夫妻間的事,她一個外人怎麼好亂插手呢?
要不是談元娘先前隱約透露出要用她醫術的意思,又看談元娘表現得這樣苦悶可憐,她也不會有這樣的提議。
只希望她自己能真的看透,真正做到她自己先前所說的那樣,更堅強幾分,灑脫幾分。
這個事(情qíng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其他不論是誰都不能替代決定的。
“慧娘。”談元娘勉強笑了笑,終於出聲,竟是自己轉了話題,“你上回開義診,如今名聲也在府城傳開了,下一步該如何,不知可有打算?”
江慧嘉道:“頭回開義診,我定的是十(日rì,下回若再開,再持續十(日rì的話,我卻是要吃不消的。如今的打算是,往後每月都開一次義診,但只開三(日rì。”
談元娘驚道:“你往後每月都要再開義診?”
雖然十(日rì被縮減到三(日rì,但江慧嘉如今的名聲已經傳開,以後如果固定地每個月都開三(日rì義診,她的病人必定還要更多。
江慧嘉道:“以我家的家底,每月至多隻能開三(日rì義診的,再多我便要吃不消了。”
這是受經濟所限,江慧嘉過(日rì子向來手鬆,她也不想因為開義診就過得緊巴巴,所以只好發揮有限的善良了。
在不降低自己生活質量的前提下,儘可能地幫助一些人。
談元娘卻是肅然起敬,再想起自己先前的苦悶,竟恍惚生起一種先前種種糾結皆是幻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