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慧嘉已經在重新開方。
陸大夫過去看她寫方子,並念道:“麻黃、桂枝、甘草、杏仁、生薑”
這跟他昨天開的那個方子並無二致。
而緊接著,江慧嘉又寫:“石膏,黃芩。”
加了兩味藥!
陸大夫忙問:“為何加石膏與黃芩?石膏(性xìng寒,解肌清(熱rè。黃芩也(性xìng寒,主清(熱rè瀉火。老太太是風寒表實證,又豈能用石膏與黃芩?”
江慧嘉道:“老太太實為表寒裡(熱rè證,你看她舌苔薄白,可又注意到白中有黃?脈浮緊為風寒,可實則老太太不僅脈浮緊,又見脈浮數,因此是風寒表證,表寒裡(熱rè。”
一番話說下來,簡簡單單,清清楚楚。
陸大夫怔在當場,如遭雷亟。
他口中不停道:“竟是如此麼?竟是如此麼?我為何竟然不知?”
說得幾句,他一陣風般竟轉(身shēn就往外衝,裡頭人聽到他的動靜。他對仍跪在外頭的喬大夫大聲道:“是表寒裡(熱rè,老喬你聽到沒有?我們竟都辨錯了!輸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娘子!”
聲音似哭似笑,恍惚大受打擊。
裡頭蘇珍娘忙取過桌上的方子遞給花姑姑道:“姑姑快去煎藥!”
因見了陸大夫的反應,當下對江慧嘉再無懷疑。
“江娘子了不得!”蘇珍娘面現喜色,先前倨傲不見,臉上終於堆滿了自然的笑容,又道,“只要祖母病有好轉,重賞絕少不了!”
忽一高聲:“來人!”
花姑姑已經去抓藥煎藥了,她這邊一喊,來的就是守在外間的一個丫頭。
蘇珍娘道:“取百兩白銀,赤金點翠簪一對來!”
果然是要大手筆賞賜!
可江慧嘉卻倏然從桌案前起(身shēn,制止道:“且慢!”
蘇珍娘便又擺擺手,她那丫頭就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