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淡眼掃過她,不緊不慢道:“我卻不明白,如今這做妾的竟能當妻。我公公至今鰥居,不曾續娶,我更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繼母。這位……你若要告,儘管去告。”
說話間,江慧嘉用清淡得似乎不著一物的眼神掃過餘氏。
就連眼睛都彷彿在說:妾也敢自稱是妻?你去試試,看誰丟人?
餘氏氣得茫然了片刻,邁步就往外頭衝。
有趣的是,這時候小院外頭竟來了不少圍觀的外人。
自從宋熠中了頭名案首後,他們租住的這個小院就常被人關注了。
今(日rì餘氏等人上門,餘氏一來就動靜十足,這時候招人圍觀也在常理。
江慧嘉微微皺眉,心知不能讓餘氏鬧騰太過,否則即便是理在自己這邊,也有可能被餘氏胡攪蠻纏得壞了名聲。
這要是真被人當笑話圍觀了,回頭宋熠那頭名案首的頭上都要蒙一層灰!
偏偏這時候江慧嘉(身shēn體不適,否則上前去抬手就是一針,扎暈了餘氏還怕她鬧騰?
她的目光轉到周里正(身shēn上,周里正竟有閃躲!
周循倒是很焦急的樣子,可他被周里正拉著,這時也說不出什麼來。
更何況他一個小孩子,就算能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江慧嘉心裡這時已有判斷:只怕周里正是被餘氏拿住了什麼,否則他今天何至於這樣反常?
餘氏沉寂許久,看起來今天是要憋大招呢!
一切說來話長,其實江慧嘉心念電轉,也只在一瞬間。
她正要索(性xìng叫吳大娘去關院門,那頭那對一直面有不善的陌生中年夫婦竟有動作了。
婦人拽住了餘氏,笑道:“老姐姐何必跟這等無禮的小輩一般見識,她算個什麼東西?即便你是庶母,那也是母。這樣不敬長輩,回頭叫三郎休了她都是使得的。”
餘氏見識少,並不太明白這個“庶母”其實就是妾母的意思。不過是說法好聽些,其實還是妾。
在嫡庶分明的大靖朝,庶母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呢?